侯文定,兵部尚书侯文定。此刻的侯文定,在一群人之中游刃有余,被众星拱月一般。
他意气风发,端着酒杯,四处走动。碧珠抬头看了一眼,低笑道:“侯尚书现在可是听雨楼的常客。”
她看了任平生一眼:“当初公子赠他金令,他可谓是物尽其用。从那以后,但凡有机会,就来听雨楼宴客。”
“而这段时间,公子大婚,外臣自然也来了不少。都知道他跟大将军的关系,还有公子所赠金令。”
“自然而然,很多外臣就会多想。他们也想归来,回京都为官。那巴结不到大将军和公子,巴结侯尚书自然也可以。”
“所以这段时间,侯尚书基本都在此地,不曾离开过半步。这听雨楼上下,可都知道侯尚书大名了。”
“物尽其用?倒是用的不错。”任平生点了点头:“你是说,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这里,不曾离开过?”
碧珠点了点头:“他哪里舍得离开?要知道,这里巴结他的外臣可多得很。至少,他已经半个月不曾离开了。”
任平生目露惊异:“听雨楼不是有规矩,四层以下,不留客人过夜吗?他似乎,还无法进入四层楼上吧?”
碧珠低声道:“那是平时,而不是现在。如今公子大婚,听雨楼日夜笙歌不停。如今二楼以上,皆可留宿。”
任平生一怔,目露思索。他看了侯文定一眼,淡淡道:“走吧,带我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我问你点事。”
“那是,忠勇侯?”与此同时,楼上的侯文定似乎也看到了任平生。但他不确定,带着疑虑,看着楼下。
“侯尚书,在发什么呆啊?来,我们接着喝。”但随后,他便身陷在觥筹交错的酒局之中,也就没有去深究。
“说说看,这几个月在听雨楼,你有什么收获?”当碧珠带着任平生来到自己休息的房间之后,任平生就朝碧珠看了过来。
“收获不小,只是。”她低声道:“听雨楼的一些绝密,或者说是大部分绝密,奴婢都无法看到。”
“他们不给你看?”任平生皱眉,碧珠苦笑:“倒也不是,只是那些绝密,奴婢看不懂。因为,它是用宁国和东延文字刻录。”
她呼了口气:“很多关于宁国的绝密,都是以宁国文字刻录。而关于东延的绝密,都是以东延文字记录。”
他摇了摇头:“而他们只有给奴婢看的义务,并没有帮奴婢介绍的义务。因此奴婢看不懂那些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任平生闻言,眼中精光闪烁:“倒是好巧妙的心思,难怪跟我做这样的交易。这是算准了,就算你看到了也无用。”
碧珠低声道:“也不是全然无用,至少奴婢都记下来了。这些文字,奴婢虽然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能写出来。”
“到时候,奴婢只要把这些全部都刻录出来。而公子拿着这些东西,分开找那些认识这些文字的人看一看。”
“虽然麻烦,但至少可以知道其中内容。只是这些内容颇多,所以奴婢一时半刻也无法刻录。”
“而且在这听雨楼之中,一旦有任何半点动静都不安全。所以奴婢不敢在这里刻录,等以后出去再说。”
“你做得对。”任平生点了点头:“听雨楼之中,隐藏的秘密不少。你多待一天,好处就越大。”
“既然他们没有开口,那我们就不着急离开。”他缓缓道:“正好如今也是特别之际,待在这里,百利而无一害。”
“奴婢也是这么觉得。”她看向任平生:“这段时间以来,往来权贵不少。奴婢打听了一下,也记下来不少东西。”
对于碧珠的办事能力,任平生自然不会怀疑。他看着碧珠:“你办事,我放心。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两件事要问你。”
碧珠精神一震,任平生专程来问的事情,那就不会是小事。她一脸正色道:“公子想知道什么?”
任平生缓缓道:“这第一件事,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夕阳杀手组织的凌太玄,查查她的来历和一切。”
他看向碧珠:“听雨楼和夕阳同出一处,那么对于她的记录,也不知道有没有。你有没有看到过这个人的记录?”
“不曾见过。”碧珠缓缓沉吟道:“听雨楼对夕阳的记录并不多,寥寥无几。就如公子所言,它毕竟,同出一处。”
“那关于六皇子的记录,又有多少?”任平生缓缓抬头:“听雨楼对这些皇亲国戚,应该记录了不少才对?”
“六皇子?”碧珠脸上浮现一抹惊讶:“他不是才九岁吗?还是一个孩子而已,公子是要查他?”
“孩子?”任平生看了她一眼:“连你都这么觉得,那谁不会这么以为?是不是你也没去特别注意他的记录?”
“那倒不是。”碧珠沉吟道:“对于大昊皇室的所有人,只要有记录的,奴婢能看到的,基本上都记下了。”
她若有所思,低声道:“六皇子昊丛玉,为胧月夫人所生。因为怀胎八月早产,六皇子自幼体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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