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平转头过来,看向许青白,压低了声音,说道:“伍长,这群人看着像是咱们大越的子民!”
许青白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噤声。
无论什么朝代,无论在哪里,人口,都是一朝一国最重要的资源。银子大把花出去了可以再挣,地盘没了可以再抢,可要是人打没了,没个一二十年休养生息,恢复不了元气。
也正因为如此,两大王朝一直都很重视对边民的控制,一般情况下,百姓都不得随意出境。
而两大王朝边境上,每逢战事,常有大匈军队中心怀叵测之辈,前来掠夺甚至是屠杀边民。
而但凡被捉走的边民百姓,没有一个,能落得好下扬。
被他们掠去后,身体精壮的,会被带到北方的大草原上,卖给当地的部落,沦落为替后者放羊牧马的奴隶。运气稍好的幼小妇孺,脑袋灵光点的,会被卖到后方的权贵府里,给人为奴为婢。稍有点姿色的,最终可能流落到一座座教坊青楼,成为那些专供人发泄兽欲的最底层娼妓。那些最后卖不掉的,运气不怎么好的,则会被直接杀死、饿死。
更有甚者,如今两军大战在即,有些则是被他们暂时放在军中圈养起来,等到时机合适,再杀良冒功,成为那一颗颗能够升官发财的人头。
虽然大匈王朝朝堂上,也对这种行为所不齿,也曾几番颁布禁令,进行约束。一经发现坐实后,一律先革除掉军籍,再移送地方,从严从重处理。
但奈何有利益的事情,就总有一部分人会选择铤而走险,富贵险中求。反正明面上不允许的事情,暗地里悄悄做便是了,山高皇帝远的,军队里又相对封闭,只要打通了几个关节,事后一起分赃,一起吃肉的吃肉,喝汤的喝汤,又何乐不为!
这种事,在军队里,实在是屡禁不绝。
以不轨之人的眼光视之,这些边民百姓,皆已不再是与之无异的人了,那可都是些奇货可居的货物。
所以,他们才会戏称边民为“两脚羊”,因为,后者能值点钱,积少成多了,能够为他们换来一大堆白花花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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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平伏在地上,手指皆已死死地掐入泥土中,他身子在瑟瑟发抖,压抑着胸中的怒火。
冯万年和蒋大富龚顺三个老兵,似乎是此前也曾遇到过这类扬景,愤怒也愤怒,但相比于龚平、许青白两个年轻人,就要平静得多。
他们三个老兵愤怒之余,脸上还有一些戚戚然,有怜悯,有不忍,有无奈。
他们知道,眼下这个情况,就他们这点人手,加上此次秘密任务不得暴露,既爱莫能助,又不能出手。
眼前这一群大越子民,多半从此注定要惨遭不测,此生沦落为那被人鱼肉的苦命人儿了。
如今,他们五个人有任务在身,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这群边民被两个对方兵卒送进军台之中,随着“吱呀”一声大门关闭的声音响起,再没了踪迹。
五人又等了一个下午,军台外除了又有两骑前来传讯之外,再无情况。
等到了天黑,他们最后趁着夜色掩饰,悄悄离开,全身而退。
此时,百人队的大部队已经在昨晚就先行离开了。
昨晚,他们被分出来,单独来此侦查,而大部队则是按计划继续深入,赶往下一处目的地。他们在此潜伏一天一夜,完成任务后,需要自行前往下一处目的地汇合。
五人蹲在一处土丘背后,许青白开口说道:“我先来说说我的看法。根据分析,这处军台依然还是对方信息收拢和传递的枢纽之地,与我们此前掌握到的情况一致。”
说完,他转头看向众人,问道:“你们几个,是怎么判断的?”
冯万年率先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看的,从今天白天和昨天夜里往来此地传讯的频率来看,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军台。”
剩下的几人也都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纷纷附和。
许青白看向龚平,问道:“龚平,你耳朵好使,听出里面有几个驻军没有?”
龚平答道:“从里面传出来的不同口音计算,抛去进出的传讯兵,一共先后有十个不同的人开口说过话。”
许青白赞许地向龚平点点头,说道:“大匈的一个军台,常驻兵士一般在六到八人左右。这所军台算是顶配了,按照满编八人驻守。”
龚平不解地问道:“可我分明听出了至少有十个人的声音?”
许青白对他笑了笑,示意他不要着急,接着说:“十个人是没错,只是你的重心放在了分辨不同声音上,可能没有留意他们谈话的内容。这里面,有两个可能是从附近军台临时赶过来的,待会还要跟着一起押送那些边民去往后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此外,如今的军台里面至少应该有十一个人,今天下午送来那一批边民的时候,当时只回去了一名兵卒,剩下那个名叫李老二的兵卒,可还依旧留在了军台之中,我估计,也是在等着今晚一起押送那些边民。”
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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