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陈老,您要我解释什么呀?”
陈岱荪手叩茶几桌面,道:“就从那列火车开始。”
在论文中,李建昆将计划经济比喻成一列火车,但刚比喻完,他就回过神,后面的展开,纯属敷衍。
简而言之,稀烂!
没办法,当你对某种事物过于了解时,想装作不懂都难,笔尖一动,有些字就这么出来了。
嗯,怪他懒,应该重新写的。
李建昆叫苦不迭,侧头瞄瞄,三剑客一脸期待。
强哥还挤眉弄眼,一副你小子等着,回去要你好看的模样。
我冤哪!
我是说过家里穷,要挣生活费,这不是实情吗?
你们也没问我,能挣多少钱呀。
这货再回头瞅瞅扛把子,眉梢微挑,有些愠怒。
行吧!要死卵朝天!
李建昆深吸一口气,道:“陈老,火车的比喻,真要展开讲,分上下两环。”
陈岱荪眉头舒展,淡笑点头,示意他继续。
“上环,从火车的货物说起,比如煤炭,生活必备物资,像北方各地冬天极度稀缺。
“我们想象一下,开发一个新煤矿的程序。
“需要多少木材,多少工人,多少钱,所有的一切,事无巨细,全部要由计划办去测算、调控和下计划,然后再去和管林业的、管劳务的、管经济的部门,作协调。
“这还只是开始。
“煤矿尚未建成,很可能急迫需求下,铁轨已经铺过去,等待运输的火车,都已经生锈了。”
现场另四人,谁都没去较真,火车为何一定要等待,明白这是一个暗喻。
陈岱荪道:“你的意思是效率太低。”
“不仅是效率,还有承重的问题。这就是我要说的下环。”
李建昆继续说:“煤矿终于投产了,人们亟待煤炭过冬,大量货物载入车皮,火车负重难行!
“怎么办?”
他说到这里顿住,望向对面,问:“陈老,我描述的对吗?
“您是经济学泰斗,上层的经济问题,肯定一清二楚,您可以告诉我们,局势到了这种严峻程度吗?”
陈岱荪深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到了。所以?”
“换轨!”
陈岱荪目光如炬,“往哪儿换?”
“市场经济!”
豁!
陈岱荪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着实被惊到了。
完全没想到这个入学才两个月的新生,竟能说出这四个字。
这需要一个前提,对西方经济学极为了解。
他哪来的了解?
这学期没有西方经济学课程,西方着作更是很难入手。
他平复一下心情后,饶有兴致问:“你就这么推崇资本经济?”
是的,资本经济,这才是当下一般人能说出的称谓。
“陈老,您这……”
李建昆挠挠头,这不是故意为难他吗?
别人不懂二者的差别,这位还能不懂?
“你说就是了,我想听听,喏,没看他们也一脸费解和求知若渴么?”
你个糟老头子,亏我这么尊敬你,讲课的差事也往外甩?
李建昆一阵无语。
“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经济,它们至少有三……哦不是,有本质区别。”
卧槽我真不想说了呀!
差一点说露嘴。
再一个没收住,要逆天了!
“继续啊。”陈岱荪目露慈爱,催促道。
“怎么说呢……”李建昆狂抓脑壳。
“想怎么说怎么说。”
逼上梁山了呀!
李建昆可不敢再整硬核的东西,大脑高速运转,几乎一字一顿道:
“市场经济嘛,古来就有,当人类懂得以物换物开始,它遵循自然规律,是一种平等良好的发展模式。
“资本经济嘛,由资本家主宰,本质上是一种剥削,资本家们不断压榨社会财富。
“区别显而易见。”
真的就是点到即止,再不敢多说。
可陈岱荪却不满意,问:“那你觉得资本经济长此以往,会显现什么弊端?”
啊您这……
赶尽杀绝啊您!
李建昆额头见汗,想哭。
“别扭扭捏捏的,年轻小伙子,利索点。”
您倒是说得轻松,有本事您立个字据,以后别管我!
“就……资本家不停压榨社会嘛,资本逐渐流向少数人手中,长此以往,贫富差距会越来越大,那,那普通人肯定不乐意嘛,社会矛盾会日益加剧。”
李建昆长呼口气,要命!
“还有呢?”
您还来!
陈岱荪笑呵呵道:“我觉得你还有话没说。”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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