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各位谁人听不出,梅贵妃只是在借机给羡临渊找台阶下。
关于当朝太子过往的十多年,早已成了整个宫里的禁忌。
没人会吃饱撑着,将它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除非他不想活着见到明日初升的太阳。
太后一双凤眼扫过皇后。
当初先帝念及瑞阳侯府老太爷陪同先帝东征西讨有功,轩崇帝被立为太子时已经娶了正妻梅贵妃,二人感情深厚。
那时朝中局势动荡,朝中大臣提出让轩崇帝娶了贺家嫡女为太子妃,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势力。
皇后这些年仗着当初有贺老太爷这份功劳,行事越发失了分寸。
这后宫之中的尔虞我诈,哪天消停过?
太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羡临渊是她的几个孙子当中,与她有着直接的血缘关系。
儿时的羡临渊软软糯糯,也曾是个时常围绕着她,皇祖母长皇祖母短喊个没完的人。
可打从他归来,便再也没有与她这个皇祖母亲近。
他通身由内而外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而这股气息,将他与大家的距离拉远。
就好似最熟悉的陌生人。
每每想起过往的人与现在的不同,太后心中便不由一紧。
梅贵妃是他的生母,护短是每个母亲的本能。
他是一国储君!
对外要抵御那些对轩崇虎视眈眈的敌人,对内要以为百姓谋福为己任。
他若是遭受不了这点非议,将来如何能担大任?
又如何能将自己曾经所受的屈辱,向大堰讨要回来?
太后“唔”一声道:“太子的身子总不见好,哀家这里还有些补气养生的,等会儿宴席散了,一道为太子送去东宫。”
轩崇帝看了一眼羡临渊的方向,习惯性旋转,大拇指玉扳指的动作还在继续。
又过了几秒,轩崇帝才悠悠侧身对着太后说道:
“母后,你可不要惯坏了太子。”
说话间,轩崇帝抬手指了指羡临渊道:“太医也说了,太子只是独独不记得有关太子妃的记忆,又不是将脑子里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太后闻言扬眉,只叹说:“哀家老了,只当太子的身子如哀家这般不中用。”
皇后闻言脸上神色不明。
他不是一向宝贝自己这个嫡长子吗?
还是她话里的意思不够明显?
轩崇帝竟也有破天荒,不与梅贵妃站一队的时候。
皇后含笑:“倒是本宫的不是,本宫竟然忘了,太子大婚当晚才受的伤。”
皇后对着羡临渊道:“太子重伤未愈,不必勉强。”
沈清澜虽不喜板着一张脸的人,但她同样不喜欢皇后。
秋猎那日,她先是抢去了羡北辰的魁首,后又当着满朝官员的面,提出与瑞阳侯府世子和离。
她这条小命,早已不够皇后取几回泄愤!
她想查皇后,还须在宫里待上三月。
开弓没有回头箭。
日后能否顺利出宫,还免不了羡临渊点头。
今日皇后显然是要他们夫妇二人都下不来台!
沈清澜斜了一眼,与自己隔着一条‘楚河汉界’距离的人。
羡临渊一双放于膝盖上的手,因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凸显。
像是在传达着某种刻入骨髓的恨意!
沈清澜视线顺着他紧握的拳头直上。
他坐如钟,一头浓密的黑发整齐地束起,挽成一个发髻,用一根通透的玉簪横穿而过,剑眉入鬓,鼻若悬胆,唇似辰砂。
他是如何做到竭力控制体内怨气的同时,又流露出一双不带杂念的黑如珠玉闪耀的眼眸的?
眼前的人让她熟悉中透着陌生。
她的思绪飘远。
重生回到瑞阳侯府大婚当晚,她将他当作替身,报复贺锦程那个渣夫,荒唐地上演了好大一出什么叫夫唱妇随。
以羡临渊身为太子的身份,她对他的行为无异于是对他的一种羞辱。
现在想来。
她能活到现在,算她上辈子积德!
按时间推算,羡临渊回宫一年不到的时间。
她第一次见他时,正被人往死里打,那时应当是他刚刚回到京都……
沈清澜不由对他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她悄悄伸出手去,温暖的掌心包裹住青筋凸起的拳头。
羡临渊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大殿内的灯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清冷而阴沉。
沈清澜抿了抿唇,想说点安慰之类的话,却又不知说点什么。
从前,她都是被哄被宠着的那位。
总不能学着兄长们哄她时那样,说些:改天带你出府,你想吃什么,相中什么,兄长都为你买来之类。
现在连这些,她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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