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墨白沐浴出来,见宁淼已经上了榻,靠坐在床头看书。
“看过六六了?”宴墨白问。
宁淼视线落在书上,也未抬眼,将书卷翻过一页:“嗯,已经睡了,膝盖春兰已经替她擦过药了。”
平日的责罚都是罚站,或禁足,今日是罚跪,稚嫩的膝盖自然是受不了。
“罚得是不是有些重了?”宴墨白掀被上榻。
宁淼合上手中的书,叹气。
“不重点,她根本不长记性,道理也没跟她少讲,可她还是屡教不改。”
她知道宴墨白舍不得,她又何尝不是?
但该管教,就得严加管教。
宴墨白将宁淼手里的书接过,扬手扔到桌上,展臂将她揽进怀里。
宁淼便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宴墨白不意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明白她的意思。
“什么?”
“宴鲲鹏已结婚生子啊。”
宴墨白:“......”
宁淼自他怀里抬起头看他。
别人不知,她还不了解他。
她知道,今日他去码头,肯定不是为了送聂婳,而是听到说宴鲲鹏来访过,知道她跟宴鲲鹏会在码头上遇到,所以赶去了。
宴墨白捏捏她的脸,轻嗤:“我从来没将他放在眼里,他难道还能撬得动你我的墙角不成?”
宁淼看着他,也未拆穿他。
只弯了弯唇角。
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并非小心眼,而是极度地缺乏安全感。
或许从小到大,一直在经历抛弃、背叛,一直在经历至亲至信之人的伤害,才导致他这样。
她仰起脸,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你放心,这辈子,我赖定你了,谁也撬不走我。”
宴墨白深目看着她,目光粘稠。
“你的意思,下辈子就不跟我了?”
宁淼:“......”
这是什么关注点?
她是这个意思?
“我们能肯定、能决定的,只有这辈子,下辈子的事,谁知道呢。”宁淼道。
“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不是已经经历了两辈子的事吗?反正,三辈子、四辈子......无论几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宴墨白语气强势霸道。
宁淼笑。
这厮真是......
“好,无论几辈子,我们都在一起,生生世世。”
宴墨白垂眸看着她,眼睛里像是瞬间映入了万千光华,亮如夏夜繁星。
他喉头一动,对着她的唇吻了下来。
唇瓣相贴的那一刻,宁淼听到了他低低一声喟叹。
似满足,似感慨。
她心神一旖,主动圈住他的颈脖,回应他。
扬面很快就变得如火如荼。
两人唇舌相撕的声音很响,响在寂静的夜里,响在两人的耳里,让两人情动不已。
宴墨白翻身而上......
——
厢房里,春兰正准备熄灯睡觉,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她拿了外衣拢在身上,去开门。
门口站的是蓝影。
春兰瞬时心跳就有些加快,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拢在身上外衣的衣边。
“蓝侍卫,有事吗?”她问。
蓝影将手里的一包东西往她面前一伸。
“给你。”
春兰很意外,眼睫微颤:“是、是什么?”
“你最喜欢的酸枣糕,今日我不是随娘娘去了紫霞山吗?一空大师给我的。”蓝影道。
他没说,其实是他跟一空大师讨要的。
春兰伸手接过,心跳得更快了。
他竟然还记得她喜欢吃这个。
当年自家娘娘在紫霞山上坐月子时,一空大师做了这个糕,她可喜欢吃了。
“谢、谢谢。”
“那......”蓝影抿抿唇:“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嗯。”春兰点点头,见蓝影转身离开,她又连忙唤道:“蓝侍卫。”
蓝影停住脚,回头。
春兰连忙回到房中,自枕头下取了一物出来,怯怯递给他。
“我......我做的钱袋,希望你不要嫌弃。”
蓝影眸光一亮,伸手接过。
将钱袋攥在手心,柔软的料子入手,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看着春兰。
这辈子,有两人送过他钱袋。
一个是宁淼,一个就是面前这个女人。
那时宁淼是周婶,是他干娘的身份。
那面前的这个女人呢?
他想问,问春兰为何会送他钱袋,话到嘴边,还是改成了“谢谢。”
拿着钱袋,他转身离开,边走,边看着手中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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