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收拾好偏房,挤一处挨靠着打盹睡觉。
来的时候没指望一下买好,所以没带干水草啥的,忙一天此时挤着,个个肚子都在响雷,睁着眼睛看窗外盼望着天快亮。
半夜陈幺娘翻来覆去的才睡着,还在做梦吃菜糊,就被她娘拍醒了。
“幺娘醒醒,醒醒,天要亮了回乌溪坡了,”花氏拍打着闺女。
躺地上的几个孩子一骨碌爬起来,揉揉眼睛朝房外冲去,看来是真的饿很了。
天没亮从野牛村离开,太阳高升到的乌溪坡,回来都顾不上说话,三两步跑进棚子里找出野菜,打火舀水做吃的。
老艄公看几人跟饿死鬼赶路一样,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块黑饼给陈幺娘。
“给你,一会草糊好了兑进去,怎么饿成这样?”
“从昨天早上开始一天一夜没吃,所以饿的有点找不着北,阿叔留下跟我们一起吃菜糊吧?”陈幺娘伸手接过黑饼子邀请。
老艄公转身卷卷裤腿,“不爱看到你阿娘,我去河上挣生意了,再要看棚子就去找我。”
“阿叔,”陈幺娘上前一把拉住老艄公。
“我阿娘今天把船租出去就要下船了,留下一起吃菜糊吧?”
老艄公看了一眼棚子里的花氏皱眉。
“你阿娘怎么下来的?”
“瞎子帮忙的,”陈幺娘小声回道。
老艄公一听瞎子帮忙就不奇怪了,瞎子是盐院的人,想赎买一个老船娘就是一句话的事。
“那我也不爱留下,能平安下船是好福气,你娘沾了你的福,落去哪里住了?”
“落去野牛村了,陈鼻子的家容不下我们娘俩,阿娘没法子才用孙保头名声下的船,阿叔以后划不动船了,找我,我给你养老,”陈幺娘拍着胸脯说道。
老艄公听了咧开粗糙黝黑的脸笑。
“行了耽误我挣钱,”说罢头也没回的走了。
老艄公刚走花氏伸头不快的喊了一声。
“他都死走了还看啥?赶紧进来吃饭,吃完回船上找中保处理船。”
陈幺娘三两步跑回棚里,挨着母亲坐下把饼给她。
“阿叔给的让兑菜糊里,阿叔说你有福气。”
“我有福气要他多嘴?我天大的福气经他嘴里说了,福气立刻就得减一半,”花氏没好气的把饼扔锅里泡软。
刁钻精几个孩子偷偷看花氏,也不敢插话说什么。
陈幺娘拿出破碗分给几人,听见棚外闹哄哄的声音,几人不约而同朝闹处看,坡滩下方鲇头鱼的团体,抬了三个人回来,三个人浑身血糊糊的没气了,被扔在地上横躺着。
陈幺娘收回目光道,“大哥,断头湾下水的日子不多了,等天冷不下水了,我们就回村里住着吧?回村住了记得叫名字。”
“怎么大哥二哥不能叫了吗?”鱼波精错愕的问陈幺娘。
陈幺娘……
“我的意思是,住村里了,就不能叫鱼波精什么了,不是不能叫大哥二哥了。”
“为啥?不叫这名字了,我们叫啥名?”伶俐鬼憨问道。
陈幺娘眼带深意的对刁钻精说。
“叫这名字太容易被人记住了,我不是答应你们可以姓我阿娘姓吗?你们给自己起名字吧!”
刁钻精跟泼皮怪闻言容易被记住,脸上开心的表情凝滞了。
小五说的没错,他们要是有机会卖盐了,用怪名字别人一下就记住了,到时候来乌溪坡一打听绝对会露馅。
“我们……要不跟小五姓?跟干娘姓不好叫名字,”刁钻精问其他几个人。
“嗯,都听大哥的,”其他几个孩子用力点头高兴,他们终于有名有姓了呢!
“那我叫陈刁,老二叫陈皮,老三你叫陈鱼,小四叫陈虫,小六叫陈细,你们觉得行不行?”刁钻精说完名字看几人。
花氏目光里多了几分欣赏,老大给幺娘当夫婿定是好的!
“我们没问题大哥,”几个孩子齐声回答笑。
“没问题就赶紧吃饭,吃完干娘还有事忙,”刁钻精说完开始分吃的。
最先给花氏舀了满满一碗,剩下的六个人平分,陈幺娘跟精细鬼最小还多分了。
花氏越看心里越满意,觉得老大啥啥的都不错。
菜糊吃完,花氏领着陈幺娘回船上了,上船她让闺女安心睡一觉,自己出船找中保说情况。
下午中保就带了两三个年轻小娘子来了。
花氏在船外跟人说了好一会,最后按了手印拿到契约,次日早晨给她们腾船。
租船的事情说好,花氏收了船头上的绣花鞋,进船舱说不出是开心还是落寞。
陈幺娘抱着她母亲儒慕道,“阿娘,我们下船会有新的生活,会比船上好的。”
花氏没搭理闺女,松开闺女收拾自己东西,嘴里嘟囔骂道。
“好好好,有什么好的?去了老鼠都能饿死的地方,屎都吃不上,你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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