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听说了吗?近来北狄太子即位,好像是,战火又要起来了。”
“真的假的,公主都回来了,不是应该平息战争了吗?”
“谁知道呢,据说啊,这位北狄新王,手段更加狠厉,可是亲手逼死了自己的父亲呢。”
“为什么啊?居然会逼死自己的父亲。”
“不知道啊,据说是北狄的这位新王,攻打柔然凯旋之后,回了一趟自己府上之后,原本还是满面笑容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得暴戾不堪,进了宫,随后,老北狄王就没了。”
“啊?!”
“好了好了,不好好干活,在这说一些没用的东西,别被主子听到了,小心自己的脑袋。”一个资历较深的婢女看着旁边叽叽喳喳的两个小侍女,开口提醒道。
随后,盈愿宫又恢复了平静。
可是,坐在窗旁,听完了婢女们全程对话的乐安却不平静了。
拓跋翰霆即位了。
拓跋翰霆……拓跋翰霆……
这个名字在乐安心里不断重复。
回来的这些日子里,乐安强迫自己不去想起那些在北狄的日子,可是,为什么她都已经回来了,身边还处处都是他的影子呢?
乐安倚在窗旁,两眼放空,以前那段痛苦的日子,纷至沓来,络绎不绝……
……
乐安被强塞进了去往北狄的马车,一路上,气温不断的降低,乐安越来越冷。
从她离开大虞的那一刻起,不对,是从那一道圣旨被颁布起,她的地位,似乎就一落千丈了。
没有人愿意给她一些额外的御寒的衣物,她就瑟缩在马车的一角。
玛瑙跟着她一起前往北狄。
一开始她是不同意的,她知道,北狄,不是一个好地方,去了那里,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她用了最后的颜面去求了虞祐礼,让他下令,强硬的将想要和她一同去北狄的古嬷嬷留在了大虞,而玛瑙,她怎么劝都劝不动了。
她和玛瑙说了一切可能发生的最坏的后果,可是玛瑙那个傻丫头,还是要跟着她一起去,说,公主在哪,她就在哪。
她实在是劝不动了,所以,玛瑙,和她一起在那辆马车上,在寒风凛冽的冬天,抱团取暖。
那是乐安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人情冷暖。
后来,到了北狄之后,他们根本就没有把乐安当作是质子。
他们将乐安安排在了北狄皇宫最为偏僻的一座宫殿,说是宫殿,其实就是一个废弃的院子,里面破破烂烂,乐安和玛瑙打扫过后,才勉强能够住人。
而且,那间院子,挨着冷宫。
北狄的冷宫里,住的都是一些疯疯癫癫的被废嫔妃,她们大多都已经神智不清了。
白天还好一些,可是一到晚上,她们,就像是鬼魅一般。
唱一些诡异的调子,时不时的尖叫,还有甚者,会爬墙,来到乐安的院子。
乐安都吓惨了,这个时候,永远是玛瑙在保护她。
玛瑙会冲在乐安身前,大声的呵斥,有时候,还要抡起棒子,将那些神智不清的废妃赶走。
乐安知道,玛瑙也是害怕的,因为,每次赶走那些疯子之后,玛瑙都是面色惨白,浑身止不住的战栗,可是为了乐安,那个傻丫头强忍着害怕,替乐安挡去了许多的风雨。
那间破院子,实在是太破了,破到,根本就不能够让她们安稳过冬。
玛瑙和乐安的手上,都有了冻疮。
玛瑙呢,为了乐安能够暖和一点儿,为了乐安能够每天有一口热饭吃,她就跑去北狄皇宫的的御膳房,去讨好那儿的嬷嬷。
玛瑙伶俐,总是会从那里得到一些柴火和吃食,让两个人的冬天没有那么难过。
乐安就是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公主,没有玛瑙,她可能早就死在北狄了。
后来,北狄好像是突然想起来有乐安这么一个人了。
乐安被要求去参加宴会。
乐安去了,可是乐安发现,那扬宴会,就是一扬鸿门宴。
在扬的,除了宫婢之外和她,没有一个女性。
入座的,全是穿着铠甲的,将军或者士兵。
他们要乐安去跳舞,说,大虞女子身姿柔软,最擅跳舞。
乐安怎么肯呢,虽说她是来北狄为质的,但是,她代表的是大虞,大虞的尊严,不能丢。
乐安拒绝了,她挺直了腰杆,此时此刻,她代表的,是大虞。
可是,乐安万万没想到,他们,是真的没有把她当人。
一个穿着铠甲的将军,走到乐安面前,看着乐安高傲的神情,在乐安根本就没有料到的时候,一个巴掌扇在了乐安的脸上。
北狄人生的本就高大威猛,这一个巴掌,将乐安扇在了地上。
乐安摸了摸嘴角,出血了。
这是乐安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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