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年一会便如篓子里的鱼一样,蔫蔫的。
虽是暑热天,到底水里有凉意,陈九年武了一身的汗,又被凉水给激了一下,才坐下,还没喝茶,便结结实实打了几个喷嚏。
湖里养的水鸭子听到动静,吓的拍着翅膀乱飞。
“多大人了,还没个正经,哎。”苏怀山见陈九年不靠谱,便有些失望。
喻只初代他舅舅答话:“我舅舅刚好三十有二。”
陈九年却一把拨拉开喻只初,自己一身水坐在苏怀山身边道:“没有三十二,其实才三十一岁半。”
三十一岁半,也比苏小姐大太多了,苏怀山养的这个姑娘,白白嫩嫩,如清新的笋尖。如秋后的白菜心。
话说好白菜都会让猪给拱了。芙蓉也不知道,这话倒底对不对,反正看苏怀山的样,对陈九年是一百个不满意,听他奚落陈九年的话也听的出来:“你脸上的胡子,比我全身的毛都多,这么大年纪了,也没相看个媳妇?听说你是喻只初的舅舅,你姐姐在府上就没给你找?”
“找了,哎。”陈九年想起那些往事。便觉不堪回首,虽介绍了不少姑娘家,可多数看不上自己。也可能是自己天天练武磨刀的,没有哪个姑娘受的了。所以后来便也不相看姑娘了。
不是有姑娘告诉陈九年了么:“若半夜听你霍霍的磨刀,我还以为你是要杀我呢。”
更有直接的:“你长的跟一把大砍刀似的,我看见害怕。”
所以陈九年才耽误到现在,本来他一个粗人。不会花言巧语,也不懂姑娘的心思,天天往衙门跑,能见到的姑娘,便是给衙役们做饭的钱大娘。掐头去尾,六十二了。
如今被苏怀山嫌弃年纪大。陈九年也知道人家说的是实话,可心里还是酸酸的,年纪大也就算了。可胡子是天生的,胡子多也不是自己的错,就像生下来的一个小孩丑,你还能把他重新塞回娘肚子里去么。
“老爷,用饭了。今儿晌午做的是小米粥,还有两个小菜。”老妈子上来提醒。
苏怀山这里。一直比较节俭,吃多少,做多少,晌午要吃什么,一大早便告诉厨房,所以苏家并没有准备芙蓉,陈九年,喻只初三个人的饭。
“你们还有事吗?”苏怀山见陈九年坐那不走,便开始撵人了。
陈九年只能带着芙蓉,喻只初落荒而逃,一口气跑到假山处,见苏怀山带着苏小姐去用饭了,亭子里空无一人了,陈九年才咧嘴道:“只初,快给舅舅揉揉,哎哟,疼死我了,摔的我背都折了。”
“舅舅,你也是的,衙门里平时不过是扎个马步,你多大年纪了,又蹦又跳的,跟跳大神一样,还摔湖里去了,一会儿回府我娘又得骂你。”喻只初直摇头。
“别告诉你娘我为什么掉水里了,就是你娘问起,你就说,天太热,我跳湖里洗个澡。”陈九年盘算着。
“哪有洗澡不脱衣裳的抗战虎贲。”芙蓉提醒。这个谎话也太容易破了。
陈九年只好改口:“那就说,我走路的时候,一个没留意,掉进去的。”
喻只初叹道:“舅舅,这样说,我娘还是会骂你,多大的人了,路也走不利索,难怪找不着舅妈。”
陈九年气的仰倒:“你俩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我被苏小姐她爹气的半死,你俩把我气的死透。”
想着最开始都是那条鲤鱼惹的祸,见亭子下面没人,陈九年便壮着胆,跑过去揪起那鲤鱼,拿着便跑,苏怀山不是说把这鱼还放到湖里吗?偏不放,拿着回府上煮汤喝。
喻只初只能小心提醒着:“舅舅,你拿了人家养的鱼,怕是苏府老爷要不高兴啦。”
芙蓉也赶紧的左顾右盼,还好苏怀山并没有在此。
走到那几间木房子处,苏怀山还有苏小姐,坐在一张圆桌前,吃着粥饭,配着小菜,苏小姐想留几个人下来,奈何爹不高兴,她也不能放肆。
芙蓉先沿着石头小道经过,还跟苏小姐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是喻只初经过,虽苏小姐不喜欢他,还是点了点头,算是礼貌。
最后路过的是陈九年,他偷了人家一条鲤鱼,这回没地方藏了,又怕苏府的人瞧见,反正衣裳也湿了,便将鱼从领口塞到上衣里面。滑溜溜,凉丝丝的,还会动,陈九年得意起来。
喻只初被舅舅的重口味给吓住了,城里到处都卖鱼,又便宜,一条鲤鱼,何必呢,弄的身上腥三天。细一瞧,那鱼已从陈九年的上衣钻过腰带,直接从裤腿里掉在地上。
芙蓉窘…….
喻只初赶紧给他舅舅挤眼睛,意思是鱼掉了,快捡起来。
陈九年也怕苏怀山看见,拾起鱼,对着鱼头打两下,鱼很顽强,没有死。甩着尾巴,奋力抗争。
陈九年又将鱼从领口塞进上衣里,怕鱼掉出来,他便用两只手环在肚子上,装做肚子疼的样子,鱼受了惊,在陈九年胸前扑腾乱撞。
陈九年装作十分淡定的样子,不慌不忙的沿着石头小道走。
苏怀山抬眼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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