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纸,开始念了起来——
“陈述状
天朝高太宗康顺五年五月十八日晚,兹有夜郎府牂牁县肖家寨村姑肖淑芬在走访姑父陈念先家时,被歹徒柳青衣尾追,及至陈家屋后,柳将肖抓住,肖虽奋力挣扎,全身伤痕累累,仍未脱魔爪,被柳按在陈宅屋檐下草堆内凌辱,被肖之未婚夫陈德虎、李家庄村民刘明刚、李月英当场抓获,双方本着尊重官府律法之精神,柳青衣对上述事实供认不讳,特具此状,供青天老爷明鉴。
立状人——”
刘明说:“陈大哥,肖大姐,月英,供述人柳青衣已经签字按印,你们如果没意见,也来签字按印,明天就把柳青衣和陈述交给县太爷。”
“我没意见!”陈德虎率先表态,他拿起笔,又苦笑道:“兄弟,我不会写字,你帮我签了吧。”
“那怎么能行,要不就按手印吧!”明刚说。
“好,我按。”陈德虎便按了,把纸递给明刚,“兄弟,你来安排吧。”
“你们这是使诈,我没强奸,我不干!”柳青衣大声嚎叫。
“你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阵子折腾,终于吵醒了李念先夫妇,两人已经起床赶了过来,肖氏被女儿拦在墙角,李念先则走过来问道。
“二姑爹!”肖淑芬叫了一声,羞愧地低下头,陈念先看柳青衣这个陌生男子光着下体,用双手遮掩着胯间,又见肖淑芬衣衫不整,顿时就明白了。
“姑爹,你说怎么办?”陈德虎是肖淑芬未婚夫,也一直随她喊李念先姑爹。
“你们打算怎么办?”李念先反问道,他此时也没了主意。
“大爷,我们准备这样……”刘明刚把陈述书递给李念先。
李念先看完,长叹一声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老人家,我和你侄女是心甘情愿的,你们不敢污陷我强奸啊!”柳青衣又嚎叫起来,肖淑芬也羞愧但坚决地说:“二姑爹,该是那回事就那回事,我做了错事,就该我负责,不能把所有罪名都交给柳青衣来背!”
李念先黑下脸来,沉声道:“按照我们李家族规,凡族中女子,如与外人私通,则处以猪笼沉江之处罚,也就是难逃一死,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肖家族规,但各族规也都大同小异,而把他交与官府,罪不至死。你是愿意以死保他清白还是愿意让他去背黑锅?”
肖淑芬低下头不吭声了,此时她已经对柳青衣伤透了心,如果柳青衣事后大义凛然,她势必为她奋不顾身,而此时再为此小人牺牲已经毫无必要了,但她总觉得良心不安,只好默许了。
“淑芬,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忍心让我坐牢?”柳青衣喊道。
“对不起,柳青衣,我也没法!”肖淑芬低声泣道。
“不要叫唤了!”刘明刚走到柳青衣面前,喝道:“柳青衣,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去官府认罪伏法,难道,你真愿意让她受族规处死吗?”
“大爷,你看看你是长辈,能不能和她未婚夫说说,私了算了?我愿意把所有财产拿出来,我不能没戏啊!”柳青衣爬到李念先面前,不住地磕头。
“尔等在我屋后,行苟且之事,我不追究也便罢了,你还有脸让我给你求情。”李念先义正辞严地说,转身对陈德虎说:“德虎啊,今晚你没做过激之事,难得,肖家对不起你,我代我大舅向你道谦,现在先把他处置了,我们再慢慢来谈内部的事,你看好吗?”
“二姑爹,按说这事与你无关。”陈德虎此时气虽没消,但火已经平息了,“既然你说了嘛,我还是说一句,肖淑芬本来早就到你们家了的,是你们家月英窝藏了,所以说起来也可以和你有关,你还得给我个交代!不过现在我听你的,先把歹徒处置了再说。”
“谢谢你这么深明大义,你放心,我会给你交代的。”李念先斩钉截铁地答道。
陈德虎又说:“这次多亏了这位小兄弟,要依我的性格,肯定把他杀了,那样的话,我肯定是死定了,姑爹你也脱不了干系。”
“哦!”李念先意味深长地望了明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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