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松柏的寿诞转瞬即到,流云再没有心情去,也得强作欢颜去,人生七十古来稀,八十的寿辰,确实该贺贺,何况还有个苏姑娘在劳烦人家医治。
流羽看杨妈备好了贺礼,一早就催促流云去,也吵着要去,流云宠溺她惯了,自是同意。
不过杨妈还是细细的叮嘱流羽一番,毕竟别人八十大寿,怕小姑娘去惹了什么乱子。流云笑道:“跟我一路,还怕什么?到时候不听话就捆了她,让她乖乖坐那儿看着就是。”
流羽知流云是取笑她,皱起了小眉头,她什么时候不听话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应道:“我会乖乖听话的。”
文松柏的府上处处披红挂绿,张灯结彩,一大早就宾客盈门,众人携了寿礼络绎而来,府上的家丁佣人跑前跑后招呼客人,好不热闹。
流羽跟着流云进得大门来,见得寿堂中间悬挂大幅的“寿”字,两壁悬挂着亲朋好友送的寿幛、寿联等,上面无一例外写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的吉利话,香案上供奉王母娘娘、寿星神马、福禄寿星瓷像,并置寿桃、八仙、松柏、糕点等。文松柏穿戴一新,喜气洋洋坐那大堂上。
流羽看着那些堂上的寿桃,倒很想去拿个来捏捏,只是想着来前承诺过,乖乖听话,不知那寿桃能不能拿,只有忍着。
亲戚、朋友和晚辈些在司仪的引导下,一一上前给寿星祝贺。流云流羽也随着人群,上前给文松柏拜寿。
流羽终是小孩儿心性,见着这么多人,一直反来反去都是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都有些烦燥。流云却一直面带微笑,跟一群相识不相识的点头应酬着,礼貌而周到。毕竟来给文松柏祝寿的,不是自家晚辈,就是京城名流,不看僧面看佛面,断不能扫了文松柏面子。
却听得二门司仪唱道:“相国大人及家眷到。”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随即想,文松柏好大的面子,连相国都亲自上门祝寿来了。
流云望向文松柏,见他也一脸惊讶,对流云两手一摊,一副我不知情的神情。流云见文松柏表态相国一事并不在他意料中,只得携了流羽的手,混迹在人群中,站至最角落处。
流羽虽没见过相国,但戏文里也看过,是个很大的官,地位应该仅在天子下面。于是也从人缝里往外张望,要见见这个比天子小一点的官长得什么模样。
片刻之间,相国大人上官宗权携了家眷进得屋来。纵是文松柏在堂,也不敢失了礼数,上前恭迎。
文松柏只是京城的一个大夫,医术再高超,也不至于让堂堂相国亲自前来。
相国哈哈大笑道:“听闻文老爷子今日八十大寿,在下专程前来给老爷子贺寿。”他现在位极人臣,圣誉正浓,人也格外精神。
文松柏连说不敢当,接待的下人已安排相国主桌最高位坐了。
上官夫人自去女眷那一厢坐下,旁边跟坐着一淡装女子,面如凝脂,淡扫蛾眉,看举止气派,应是相国千金。
流羽看着那相国千金,倒没来由的生了些自卑。那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的典范。
流云也是注意到了那女子,隔着人群中瞧得一眼,就别过脸去。那相国千金上官小婉,曾经是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娘子。他从没见过,只是没想到相见,却是在此等情况下。
众人祝寿完毕,酒宴就摆了开来。
文松柏道:“小老儿过生,各位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在下略备薄酒,以谢大家,招呼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众人都笑道客气,推辞谦让一番后,一一归位就坐。
流云见事已至此,倒不能小家子气似的,一走了之。只得携了流羽坐回主位。他身为流国公府的世子,官位世袭,纵是只有侯爷的虚衔,也比一般的京官高上一阶,隔相国相对而坐。
相国抬头望来,识得是流云,脸色沉了,只是满堂宾朋在座,不便发作。
流云纵是不惧,但也尴尬,只待酒过三巡后,找个借故告辞。
流羽见那相国瞪着流云,脸色不善,也睁着一对大眼睛,瞪了回去,暗想,看谁比谁脾气大。虽说来之前承认不捣蛋,但没说不准拿眼瞪人吧。只是小孩子的眼神,既不凶悍也不狡诈,瞪了半天,别人都没察觉。
这让流羽极受打击,但想想,今天能狠狠瞪了这个全天下第二大的人物,也算很长脸了,便高高兴兴的低头吃东西。
现在的她,可不是当初胡吃海喝的馋样,也学会了有模有样的吃东西。虽然举手投足间不似大户人家从小就养成的范,但也不至于要流云照顾她的吃相。
正吃喝间,门人又领得有几人进来,领头是一个白面净须的中年男子,保养极好,想必年轻时也是翩翩少年。见着文松柏,行了一礼:“在下定洲苏成业,不知贵府今日贺寿,不曾备得礼来,还望海涵。”
众人一听这话,便知此人不是专程来祝寿的,只是文松柏不坐堂看病已多年,那么苏成业来此何事。
文松柏呵呵笑道:“进门便是客,何需这等见外。”已有下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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