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了,无论生死,不管天上人间,无瑕都会伴你左右,纵挫骨扬灰,也不能分!
“小侯爷……小侯爷——”
南宫热河有些吃惊的伸出手去,轻触到那人轻闭的眼角,拭去了那顺流而下的泪珠,然后将手收回,怔怔的举在面前。
他做了什么梦?为何会在梦中落泪!
外表放.荡不羁,天地不惧的孟小侯爷,内心却极其敏感自闭,他总是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除了那个比他更为寂寞的人,就算是夫人都无法探究他的内心深处,可是,为何他二人又是这般的水火难容,若是无情,他们也就不会如此痛苦,明明都深爱着对方,却因种种原因而无法在一起,既不能靠近,又无法离弃……
“唉!”
听到那一叹,小侯爷双眉微皱,醒了过来。
拍了拍额头,小侯爷坐直了身子。
自己竟在桌旁睡着了!
似乎感到了颊边的凉意,小侯爷伸手一拭,明显的一愣,只一瞬,便恢复如常,瞪起双眼看了看南宫热河,道:“好不容易做了一个好梦,你好死不死在我耳朵边叹个什么劲儿。”
南宫热河鼻间突然便那么一酸,眼中有些湿润,小侯爷一见他那模样,似乎十分嫌恶,不耐的站起身子,到了窗口架旁拿了长巾胡乱的抹了一把脸,返身便走。
“小侯爷去哪?”
脚步顿了顿,小侯爷道:“去回春堂看看。”
霍大夫细细给那伤口上着药,眼角时不时瞄一瞄身旁的侍卫,两天了,自己才被叫来给这人上药,看样子,武少爷依然未从此人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伤口已经有些溃烂,一次又一次的崩裂,再好的伤药也是于事无补,能捱这么久还得益于此人身子底子好,体格强健,要是一般人,只怕早就见了阎罗去了。
心底十分矛盾,霍大夫想到了前两天来找自己的自称白炎的人。
他若真是此人的朋友,自己是否应该将现在的情形告诉他?如此折磨,只怕再好的身子,过不了多久也会垮掉了。
心神不宁,转身间竟将清洗伤口的铜盆撞翻,那污水顿时泼了在一旁监视两人的侍卫一身。
“我说——”陈侍卫脑门青筋尽现,想发作,又不敢太过分,毕竟霍大夫是这泾阳城最出名的大夫,见陈侍卫一身被血污浸透,霍大夫忙不迭赔礼道:“霍某收拾了东西便离开,陈侍卫快去换一身衣裳,这伤口溃烂,血污难闻,赶紧清理清理。”
“晦气!”陈侍卫懊恼的转身而去,走了几步,又道:“霍大夫收拾完了等等我,陈某马上便回。”
“霍某遵命。”
牢门哐当——一声被关上了,霍大夫没有立刻说话,他走到牢门边向外望了望,除了入口处把守的士兵,四处再无一人。
身子回转,到了弓身边,见他脸色愈发苍白,霍大夫低声道:“公子可还撑得住?”
弓牵着嘴角笑了笑,那唇已经发白干裂,一笑,便牵扯着渗出了丝丝血痕。
“谢霍大夫关心,弓还能撑得住,只是,自己都不知道还撑着做什么……”那苦涩愈发难耐,弓垂着头,眼神有些涣散。
霍大夫踌躇了一下,突然抬起头,道:“公子可有相识之人,名叫白炎!”
白炎!
思绪有些飘渺,弓抬眼看了霍大夫一眼。
“白炎……白炎……”口中喃喃叨念着,弓的眸中突然闪过了一丝难言的深意,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头仰起,一字一句问道:“他在哪?”
见弓的神情,霍大夫心头一定,他认识,他果然认识那人。
“就在这泾阳城内,寻找一个胸口受伤的人,他说,若我见到那人,告诉他,白炎在找他!”
双眼狠狠一闭,弓的双手慢慢紧握,身子在轻轻颤抖着。
小侯爷!你竟为了弓再次来到泾阳,你当知若武氏父子发现你,定不会再让你安然离去,弓与你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所做的,所信奉的,都与你截然相反,可是,你竟还是来了,我召唤弓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相待。
“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他弓此刻的情形,就说,你不知,根本就不认识我这么一个人!”
“你的身子根本就已经经不起——”
“霍大夫,我不能让他为我涉险!”
霍大夫闻言一怔,然后轻叹一声,道:“那天,就在他要离去之时,他顿住脚步,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如果那人不见我,你告诉他,无论立场如何,他都是我共过生死的好兄弟!”
“哗啦——”一声,手中铁索发出了一声巨响,那个浑身伤痕累累的男子仰着头,拼命抑制着眼中的泪水,紧咬的牙关咯咯作响,双手如此用力的紧握,似乎想将那铁索捏碎一般。
心底在挣扎!
那个人,与自己在泾阳曾经同生共死过,他与公子的关系非同一般,若他知道自己被囚于此,绝不会袖手旁观,可是,自己又以什么身份去承受他这份兄弟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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