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得福马上堆出笑脸,讨好地说:“说真心话,‘眼镜蛇’老大,我哪敢啊,不是正要找你上交吗?刚好你来了,来,给!”说着,他把揣在身上的零碎硬币全都掏了出来,手捧着递了过去。
“眼镜蛇”冷笑一声,说:“老胡,你真当我是叫花子,这点小钱就想打发我?”
胡得福擦着眼屎,眼屎里还含着泪珠,不过他还是硬挤着笑道:“你不是叫花子,不过我这老叫花今天运气不好,就只讨得这么点,你看嘛。”他又摸索了一阵,掏出十多张一块的、五毛的钱来,狠了狠心,说:“你看,说真心话,总共就只有这么多了。要不,就当我白讨了半天,全给你了!”
“眼镜蛇”又是一声冷笑:“你没当我是叫花,那就当我是三岁小孩了?我已经打发人给你捐了一张十元的票子,莫不是给你吃到肚子里去了?”
胡得福身子一颤,老邓脸一红,尴尬地说:“哎呀,说真心话,记得是有一张十元的票子,咋弄没了呢?”他拍拍脑袋,“等我好好想想。”
“眼镜蛇”扭了扭脖子,将脑袋摆正了,吼道:“搜!给我仔细的搜。”
一个戴墨镜的小子让胡得福把自己的衣兜翻过了,他又把手伸到胡得福的身体各个部位,也是什么都没搜到,最后又搜了胡三的,还是一无所获。
“眼镜蛇”见没什么,便把目光转到胡三的脑袋上,胡三心中发虚,不由得连连后退。
“眼镜蛇”见状,马上就明白了,他用两个手指在纱布的折缝里娴熟地摸了几下,便从里面夹出几张十元的钞票。
胡得福见露了馅,强作笑颜解释道:“真不好意思,说真心话,我老糊涂了,忘记放在孙孙的纱布里面了。”
“眼镜蛇”得意忘形地说:“人连爹娘都可以忘记,就是不可以忘记钱。你当我是那么好欺骗的吗?老东西!我‘眼镜蛇’这个名号可不是随便得来的!”
他抬起脚,一脚就把胡得福踢翻在地。
“爷爷!”胡三叫着,正要去扶胡得福,“眼镜蛇”用脚指着胡得福的脸,冷冷地说:“我警告你,下一次再让我逮住,我非剁了你一根手指不可。另外,你添人进口了,得交双份的税,懂吗?”
“是是是!”胡得福从地上爬起来,点头哈腰地说。
不知怎的,胡三这时的心里涌起了强烈的仇恨,以前他被米多多折磨时,从未有过这种想法,也许是这几天一连串的遭遇,把往日积攒下来的一切仇恨都点燃了,他瞪着眼睛,怒视着“眼镜蛇”。
“眼镜蛇”也看出他眼睛中的怒火,感到有点奇怪,就想修理他一下,“眼镜蛇”走到胡三的面前,忽然出手,两手合掌,就团住了胡三的脑袋,他冷笑道:“哎呀,小免崽子,你还不服咋的?”
“眼镜蛇”说着手把胡三的脑袋左一拨右一拨,胡三的脑袋在他手中就跟一个玩具似的,还没完好的伤口被扯痛起来。
胡三一狠心,猛地出手,一把就把“眼镜蛇”的右手抓到嘴边,对着手腕,张嘴就是一口。
“眼镜蛇”杀猪般的大叫起来,拼命把手往下抽,可是胡三就是不松口。
“眼镜蛇”急了,用剩下的左手狠狠掐住胡三的脖子,胡三把头一偏,被掐得眼睛翻白,但就是不松口。
“眼镜蛇”着急了,老老实实地松开掐着胡三脖子的手,只道自己放手,他便会松口。
可是放手的倒放手了,松口的人却不松口,他另一只胳膊依然在胡三的嘴里亲密接触,直到胡三的牙齿硬生生从他的手腕上撕下一块血淋淋的人肉。
“眼镜蛇”痛得眼睛都发绿了,发出的声音已经不像自己的:“哎哟,好痛啊,这小杂种硬是啃了老子一块肉啊!”
只见胡三把那块肉使劲在嘴里嚼了两下,再使劲一咽,把那肉吞进了肚子,他扭扭脖子,巴唧着嘴说:“真心话,好香啊,好久都没吃肉了!”
几个人看着胡三沾满鲜血的唇,面面相觑,眼镜讨好地说:“大哥,要不要把他做了?”
“眼镜蛇”已经痛得失去了人形,他歪着头看着胡三,只见胡三双手叉腰,挺着胸脯,眼睛毫不畏惧地睁着他们,一副大义凛然的气势,并准备着随时和他们殊途同归。
从胡三的眼睛里,“眼镜蛇”第一次读到了仇恨和恐惧,他摇摇头,喝斥另外三个人道:“老子已经受了伤,还不赶紧扶我去医院!小杂种,你等着,改天再找你算帐!”
“你来吧,我随时等着你!”胡三的声音仍然强硬,狞笑的看着“眼镜蛇”在一个人的搀扶下,捂着手腕,一拐一拐地走远了。
直到看到他们走出立交桥,胡三才身子一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的小祖宗,看不出你还有这狠劲,你可是做大事的人啊!”胡得福扶着胡三,此时他全身都是虚汗。
胡得福告诉胡三,这个叫“眼镜蛇”的人是丐帮里的一个片长,专门负责向这个片区内的乞丐收缴地皮税。
“真心话,他们也有帮主吗?是不是洪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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