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利压烧完纸,鲁子君犹豫着,终于开口道:“小马哥,撤退吧。”
“撤退?”马利压一愣,随即明白了,迈开步子,离开了无名烈士墓,哦不,乱葬岗。
他们延原路返回有名的烈士陵园,这一次,马利压已经无心悼念这些革命先烈,刚才那小孩的话冲击了他、打击了他,陵园售票员和老太婆的话更让他心情沉重。
两人就这样默默走着,一时无语。
陵园里人来人往,大家都似乎怀着一颗赤诚的心,革命烈士在地下看着他们,他们是革命烈士献身的意义所在,他们在革命烈士栖身的地方,其实已经找不到革命烈士献身的所在。
在有名的刘涓生烈士的后面,又一个烈士墓前,一个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老奶奶吸引了他们的目光,马利压不禁走上前去,老奶奶双手扶在墓碑上,望着墓碑,一双浑浊的眼睛,滚出了浑浊的泪水,嘴里喃喃自语:“清平,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六十年了,我有多想你啊……”
马利压不禁走上前去,看到墓碑上写着“志愿军烈士石清平之墓”。
上面写着石清平的英雄事迹,是一个抗美援朝的连指导员,牺牲在上甘岭那次有名的战役中。
马利压看完,老奶奶还在深情驻足,不愿离去,马利压张了张口,想问问烈士是老奶奶的什么人,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也许,这又是一个悲壮的故事,一段凄美的爱情。
他深深地朝石清平烈士作了揖,正要转身,这回老奶奶开口了:“小伙子,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你看……”
老奶奶迟疑着,欲言又止。
“老人家,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吧。”马利压真诚地说。
“我想你能不能帮助我,给我点钱……”老奶奶转过身来,眼睛里有一种矜持和期盼。
“没事,老人家,你需要多少?”马利压掏出钱包。
“能不能给我一百块钱啊……”老奶奶直直地望着马利压。
一百?没问题,马利压正想掏钱,忽然看到周围有几个人在驻足观看,交头接耳,鲁子君隔那几个人稍近一些,听到了他们在似乎在说:“又骗了一个……”
鲁子君心里一动,赶忙上前一步,拉了一下马利压的衣角,马利压一怔,“子君,什么事?”
鲁子君没有回答他,转而问老奶奶:“老人家,这个烈士是你什么人啊?”
“他是……”老奶奶顿了一下,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你们年轻人不要笑话我,他是我未婚夫,本来我们计划在他胜利回来后就结婚的,我送他参军,却迎来的是他死了的信……”
老奶奶满眼含泪,述说着他们当年的故事。
老奶奶是南方某某省人,她和石清平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在石清平牺牲后五年,她已经25岁了,这个年龄在现在不算什么,但在当时绝对是大龄青年,在父母的逼迫下,她结婚了。
后来,她有了孩子,过上了正常的生活,但心里一直放不下石清平,偷偷的打听他埋葬在哪里,直到十年才问到是葬在满州里烈士陵园,可是她不能来,她怕老伴反对,儿子是下岗工人,也没有什么钱,直到去年老伴死了,她自己捡垃圾卖终于千辛万苦凑足了200多块钱的火车费,终于成行。
“这点钱只够我来的路费,回去就没有钱了。”老奶奶低声抽泣着,望着马利压和鲁子君,“小伙子,小姑娘,我看你们是好人,我祝愿你们白头偕老,不要像我们……你们行行好,给我老太婆子一点钱吧。”
“老人奶,你不要伤心了。”马利压听得感动不已,不顾鲁子君反对的目光,从钱包里大方的抽出三百元,“你老快别在这里停留了,早点回家吧!”
“谢谢!谢谢!”老奶奶双手哆嗦着,接过钱来,连声感谢。
他们告别老奶奶,快要走到陵园门口的时候,刚才围观的一个中年人走到他身手,笑着说:“小伙子,你很钱哟。”
“怎么啦?”马利压回头问。
“那个老奶奶明明就是个骗子,已经骗了好几个人了!”
“就是嘛,你拉你你就是不听。”鲁子君埋怨道。
“也许她说的是真的呢。”马利压沉重道,“不管怎么样,她是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奶奶,这个不假,这么大年纪还要出来,能帮一把是一把吧。”
说到这,他想起了自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胡来帮助自己后,又给了李丽100元时对自己时说的话,“真心话,出来混的,大家都不容易,能帮一点算一点吧。”不知道他现在去哪儿了,而李丽说是在满州里市,但偌大一个城市,又到哪里去找她呢?
边想边走,不知不觉走出陵园大门,这时,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抱着一把鲜花,走上来兜售:“看烈士,送鲜花,爱情生活有个家。先生,买一束玫瑰送你女朋友吧!”
马利压看着小姑娘,不禁摇头苦笑,真是的,卖花的生意也做到烈士陵园来了,鲁子君已经不耐烦地对小姑娘道:“去去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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