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虽然只是这简短的两个字,不过这是我一生中最发自肺腑的一次感谢。
我接着问:‘能让我再看她一眼吗?’‘哈哈哈,不急不急,等会你有的是时间,不过时间这东西,我们可没那么多,现在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点了点头,此时我已经恢复了平静,至少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人了。
‘复仇的感觉如何?’又是那个冰冷的声音,这时我才第一次看清他的面孔,冷峻,冷酷,无情。是一个大概25岁左右的年轻小伙。
我回答:‘很爽。’年轻小伙冷笑道:‘哼,这种感觉我也有过,的确很爽,然后呢?爽完之后呢?’我失落的望着地面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去死,或许我该静一静。’老者递给我一支烟然后帮我点上,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抽烟,不过抽的是如此平静,就好像一个老烟枪那么娴熟。
老者笑呵呵的说道:‘会有时间让你冷静的,不过你可不能死,死了之后你就会让你的恩人……’年轻人打断了老者的话说道:‘刚才月光下那个人是不是你杀的?’我点了点头说:‘是。’‘那么其他人呢?’我用疑惑的眼睛望着他然后恍然大悟的说道:‘是,也是我杀的,这一切统统都是我做的。’老者乐呵呵的对年轻人说:‘看到没,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这个小鬼重感情,而且人也机灵,是块好料。’年轻人并没有理会老人,而是接着对我说:‘听着小鬼,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你就一直咬定这些人通通都是你杀的,在警察面前就称自己在仇恨中激发了无比的潜力做到这一切;第二,既然我们可以轻松杀死这些人,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也不会太难。’老者赶紧过来安慰被吓呆的我:‘不怕不怕,孩子。你杀的这些人,都只能算是防卫过当,你不会去偿命的,即便去坐牢,监狱里我们也有认识的朋友,你的日子不会太难过的。’‘老爷爷,你不用安慰我,你们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吧,我现在已经了无牵挂了。’后来,老者跟我认真对对了一遍口供,确认无误之后,他们才匆匆离去,不过并没有把我立即安葬陈芳的尸体,只是答应我案子结了以后来帮我处理这一切。
我按照他们说的,在第二天早晨就去警察局自首,并且按照他们教我说的一字不漏的告诉警察,警察也最终认定这件案子是我一个人做的,而我也只是从警察口中得知那天晚上那个小孩总共杀了一十六个人,余下的那个带头的人是我杀的,当然在做卷宗的时候我只是表示当时都不记得自己杀了几个人,或许这样更容易开脱罪责吧。
正如那位老者所说,他们并没有马上判我死刑,但是也没有马上为我定案,虽然开庭但却一直没有结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案子就这么搁了下来。而我,也只能在拘留所里默默的等待,其间最让我痛苦的便是母亲无助的泪水和父亲可悲的叹息。后来,两个星期之后,重新开庭,神奇的是,法官已不再是那个法官,原告席位上坐着的也变成了公诉人,就连我自己这边的律师也变成一幅新面孔。
‘老先生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他让我给你带个话,就这样坚持下去,一切都会云淡风轻的。’‘陈芳呢?你们好好安葬她了没?’‘我们找了全昆明最大的公墓厚葬她。’我沉默的点了点头,这一沉默就是一个月。结局真的跟那位老者说的一模一样,而且律师的口才也是匪夷所思的好,几乎让检察官哑口无言,差点把我自己都说哭了。最后我被判了最轻的,10年有期徒刑。
监狱在大多数人的字典里可以理解为地狱,而更多的从监狱里出来的人会觉得如果当初再让他们选择一次他们宁可立即执行枪决而不是去蹲大牢。但是我的牢狱生涯并没有像传闻中的那么恐怖,老人又一次说对了,监狱里的老大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事实上我并不认识他,不过他就一直那样罩着我,有一天我问他为什么,他只是笑着跟我说等我出去以后就知道这一切了,狱警从来不会把囚犯当做人来看待,而我似乎又是一个特例,狱警欺负囚犯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从来没被他们欺负过,就连工作,也是挑最轻的给我做。
5年后,典狱长突然来找我,跟我说我的假释被通过了,可是我从来没过假释啊。
通常有前科与不好找工作是同一个词,可是这一次我又成为了特例,我假释出来后不久,就被一家酒吧争去当经理,有一天一位黑道的大哥来找我,说这个酒店是他罩着的,他让我跟着他混,于是我就一直跟着大哥,我们一直在黑道上摸爬滚打,势力也一天天的发展起来,地盘越做越大,这一切似乎跟梦一样的完美,除了陈芳之外我完全可以说此生再无遗憾,一恒,你看我整天浑浑噩噩到处泡女人却从来没想过跟你一样找一个真正的家,你一直不解我为何要这么做,今天我可以告诉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一个女人,一个让我忘记陈芳的女人,不过或许失去了的东西永远都是最美的,我一直没有找到过那样的女人,而我也一直没有从那个夜晚的梦魇中爬出来过。
有一天大哥跟我说出这一切的真相,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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