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方恪受到的指控,哈特曼立刻做出了回应。
“我的当事人说的很清楚,他是因为发现了清真寺中有可疑分子活动,进而向麦卡利斯特警官报告后才一起进入的清真寺,对于一个普通公民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勇敢的行为,显示了他高度的责任心和使命感。在进入之后受到了那些歹徒的暴力威胁后才使用暴力自卫的,作为一个法学院的学生,他从来没有任何暴力记录,和大多数华人一样,也没有十分明显的宗教信仰,所以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宗教极端分子。你们应该去对付真正的犯罪分子,而不是一个有前途的优秀年轻人。”方恪称那些人为恐怖分子,但是哈特曼并没有使用这个词,他和麦卡利斯特一开始一样,认为方恪有点过度反应了。
虽然方恪法学院毕业的背景让哈特曼对他有一定的信任,但是作为律师,他见惯了各种丑恶,虽然作为一个大律师事务所的主事人他更多是处理商业问题而非刑事犯罪。
所以他内心并不可能完全无条件地相信任何人,方恪也不例外。
这是一个华人帮会和黑人帮会的冲突的可能xìng也不能排除。
当然作为一个资深律师,他确实对口供和当事人的心态有足够的判断力,方恪的证词虽然不完全合适,但是刚刚做做笔录时他的语气有力、情绪稳定,表现地很有说服力,
不过这一切这不重要,哈特曼既然作为方恪的代理律师就会尽最大努力维护他的利益,更何况刚刚在做口供的时候,对面的漂亮女警官明显也是支持方恪的,她提的问题都是顺着方恪的意思,一点也没有质疑的意思。
而麦卡利斯特更加必然是方恪的朋友,否则哈特曼来也不会来这里,他主要的工作重心都是商业案件。
如果不是有关系请托,即使能负担他小时单价的刑事案件他也是尽量不参与的。
“我的当事人是和麦卡利斯特警官一起进入的清真寺,作为警务人员他的证词是绝对可信的。”既然有jǐng'chá背书,哈特曼认为方恪面临刑事指控的可能xìng几乎不存在。
刚刚在卫生间的哈特曼并不知道他所依仗的王牌已经不存在了。
“大多数情况下,警务人员的证词自然是绝对可信的。”这个原则任何jǐng'chá都不能反驳,但是具体到这个案件就不一定了。“然而有些案件的情况很复杂,比如今天的事情,麦卡利斯特警官的宗教信仰和种族态度很可能影响到了他的判断力,让他做出了非常错误的行为。”
黑人女副官的话让哈特曼瞪大了眼睛,虽然对方说的非常隐晦,但是作为一个优秀律师他立刻意识到了这件事真的很要命。
方恪也凑到他耳边说道:“就在你上厕所的时候,麦卡利斯特警官被这个总督察关进了牢房,他声称麦卡利斯特是种族主义者和宗教狂热分子,我想你应该先给麦卡利斯特夫人打一个电话。”
这种耳语交流是律师和当事人在录口供时的常见说话方式,保证了律师-客户保密特权,并不被认为是失礼。
哈特曼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转过头来打量着方恪,过了一会才说道:“这个时候你还能想着他,年轻人你很不错,你放心,我会支持你到底的。”
然后他站起来,一边扣上西装的口子,一边说道:“我需要去打一个电话,方先生,在我回来前你不要说任何话。”
哈特曼随即拿出手机走了出去,自己的丈夫面临极其严重的情况,麦卡利斯特夫人无论如何是要赶过来的。
“年轻人,现在你是时候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人生的道路了。”待哈特曼走远,从进入审讯室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杜卡德总督察终于开口对方恪说话了。“现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我想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总督察阁下。”方恪对于杜卡德总督察和易卜拉欣以及布拉克之间关系网并不清楚,但是他会如此反常地迅速反应已经说明了他的不怀好意。
和麦卡利斯特不同,方恪从来没有对他保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希望,更不要说他对麦卡利斯特的做出的行动让方恪已经再也没有任何怀疑。
“发现清真寺中有恐怖主义活动?所以主动联系警官一起进入探查?”杜卡德总督察摇了摇手中笔录,微微笑道。“这是麦卡利斯特教你的说法吗?”
方恪先给了已经怒不可遏的本内特女警官一个让她冷静的眼神,然后才严肃地回答道:“这是事实,及事实之全部,我没有和任何人包括麦卡利斯特警官串供,我和麦卡利斯特警官都没有犯罪记录,我们的证词是完全可信的。”
“这是事实?当时清真寺里有超过三十个正在做礼拜的信徒都愿意作证,当时你们冲进清真寺使用暴力威胁并高呼种族主义口号,他们也都没有犯罪记录。”和杜卡德总督察温和的语调不同,女副官的声音则非常冷冽,他们两人的态度截然相反,这是一种常用的有效战术,“那些虔诚妇女和儿童都被你和麦卡利斯特给吓坏了,到了大陪审团面前,你们两个的证词根本不足以和他们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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