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元和朋友听着贩子的没边没沿的吹大话很受用,对他掌握着好东西的信息深信不疑。
此前他们多少听到过,明清时期,北河做官者多,遗留下来的高档古玩自然比别处多,所以很自然的问到他提到的黄花梨木器。
凭他们的观察,那几位买贩子红木插屏的人跟贩子不是一伙的,所以并没有合伙欺骗的可能。
由于好东西有限,生怕那几个人抢了先,赶忙打听贩子的家,要了地址,第二天便抢在前头,奔了他家去。
贩子家不算远,坐客车一个半小时下车后,已没多少路程。
他开面包车把张天元和朋友接过去,说跟农家说好了,货主把东西拉他家来卖,他们当场看货,商量好价格,就地成交。
贩子的话正对张天元和朋友的心思,如此交易,完全没有了上门买货遇到的难题。
农民无知而多疑,当你看好他的货物真要购买时,往往生出许多意外,很容易买不成,这样的事,张天元以前下乡收货时就遇到过,仍旧心有余悸。
不过,这次买卖披上了神秘色彩,从头开始,便偷偷摸摸的进行,张天元和其朋友都以为低调买货的理由充分,并没丝毫起疑,所以自始至终非常配合。
据说,货主是邻村的农民,叫羊鸣,这个名字很古怪,所以张天元和朋友一下子就记住了。
羊鸣兄弟四人,那件黄花梨多宝格,是上辈人留下来的,属于四兄弟所有。
东西由老二存放,一会送货来的就是这个羊鸣。
他本着自私的心态,想在卖货时,动点手脚,多吃一部分好处,所以不愿意在家里卖货,怕被其他兄弟发觉。
贩子小林家住陈旧的四间瓦房,屋内没像样家具,乱糟糟的,所开的面包车看起来也是破破烂烂的,感觉很多年都没修过。
很像长期被乡间土路颠簸造成的,看他穿的也朴实,很容易被人当作老实的农民。
在他家没等多久,羊鸣来了,蹬了一辆三轮车,货物就在车厢里,上面盖一个破布,怕被别人看到。
贩子很够意思,让张天元和朋友在院子里看货,他把送货人拉进屋子里,先做一番工作,为了不让送货人乱要价,容易成交。
张天元掀开破布,看到了货物,黄灿灿的,非常漂亮。
他对黄花梨木的认知,只是一个概念,从没见过黄花梨木物件,连真正的图片都没见过,更没有鉴定常识,只是临行前,临时抱佛脚,在网上搜了点鉴定黄花梨的文字,突击学习了一下:
黄花梨木有狸斑,花纹漂亮,有什么似断非断,似乱非乱的纹理,光灿灿闪现出金色光辉。
他用了心思,记住了这些要点,等二人进屋去了,就抓紧时间,如同做贼似的仔细观看。
可狸斑、似断非断是啥玩意,他哪里清楚,看了仍是傻呵呵的眨眼睛。
为了防备买假,他准备了数码相机,可惜那是一款低档的仅有一百七十万象素的相机,在屋外的阳光下,拍照效果很差。
他试了几次,都不理想,索性作罢。
朋友比他更二,不知道从哪部小说里面看到了有关黄花梨家具的介绍,认准了这东西是真的,让人哭笑不得。
其实,此事有几个破绽:
一、贩子在村子里收货,跟货主一般是萍水相逢,很难有如此密切的关系,在没有足够的信任基础时,他如何会把东西送上门来?
二、即使送上门来,卖货也是他自己的事,如何愿意听贩子的意见?他们分明在合谋,我却傻的愿意相信贩子偏向我。
三、既然物主和贩子有如此近的关系,如何不会另有图谋?难道我跟相识不久,根本没有交情,他如何甘愿为我着想?
四、此物属于兄弟四人所有,羊鸣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货物偷偷卖掉,难道不怕引起弟兄们之间的矛盾?
五、黄花梨大件,售价至少几十万以上,而买价并不太贵,贩子如何不自己购买?
冷静的时候,一定能看出疑点重重,可是,当时张天元和他朋友早被贪心迷了心窍,只想着捡了便宜赚大钱,发大财了,哪里想得起这些?
根本不想贩子也是做梦要发大财的,那么大的好事如何自己不要,偏偏让与别人?
在自欺欺人的思想作怪下,他们两个把空泛的理论知识跟实践相结合了,认定木质的颜色,跟想象中的黄花梨完全一样;
那些深色的纹理中的金黄色斑块,应该就是狸斑了;
而黄色斑块间有的连接,有的分开,就是似断非断,似乱非乱的纹理了。
阳光下观察,器物金光灿灿,确实很美,是普通木质无法比的,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黄花梨无疑。
一个毫无鉴定经验,而且仅在数小时前从网络上学得一点鉴定知识的人,就这样草率的定性为真货,真是可笑到家了!
殊不知,那所谓的鉴定知识不可靠,甚至是错误的。
他们如同傻子那样够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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