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倔强少年,陆离更觉蛋疼。
跟谢向荣交手的时候,他还能意思意思的反击两下,可对上自己一直交好的小兄弟,他真心下不去手啊。
接连挨了谢向安的几下,很疼,陆离却没有装可怜的求饶,硬是一声不吭的扛了下来。
谢向安到底年纪小,活动了几下便没了气力,他喘着粗气,望着陆离包容的模样,心里愈发矛盾。
犹豫再三,谢向安才用他的公鸭嗓子撂下一句狠话,“你、一定要对我阿姐好!”
并没有说‘否则就如何’之类的话,他直接朝陆离晃了晃拳头,用肢体语言说明了‘后果’。
陆离直直的看向谢向安的眼睛。用力点头:“我定会对娘子好的,一辈子都对她好!”
就这样,两大一小三个男人。用他们的方式‘讨论’完毕,然后勾肩搭背、宛若亲兄弟的一起来宴客厅用饭。
谢嘉树状似无意的看了两个儿子一眼。得到长子的颔首示意后,他的笑容愈发灿烂,接连招呼女婿吃酒。
谢向荣敛去了书房中的戾气,笑得温文尔雅的与父亲一起劝酒。
下午陆离和谢向晚告辞的时候,陆离的双眼还带着迷离,满嘴酒气,走路都打着晃儿。
陆离这幅模样,也不好骑马。谢向晚命人把他搀扶到了马车里。
辞别了家人,上了马车,车夫一声鞭响,马车缓缓驶出了巷子。
“行了,我的二爷,这儿没外人,您老就别装啦。”
谢向晚端着一碗热茶,伸脚踢了踢斜倚在车厢壁上的某个醉男,“坐起来吃杯茶,去去酒气!”
“哎呀。娘子,疼!”
刚才还是醉的不省人事的某人,瞬间满血复活。皱着张俊脸,故作痛苦的哀嚎着。
“……”谢向晚无语,她只是轻轻踢了他一脚好吧,根本就没用多大的力气。这厮倒好,竟仿佛被人虐打了一般。
陆离见谢向晚不理他,直接撩起衣摆、挽起裤腿儿,露出一块块的淤青。
谢向晚先是一惊,很快就想到了什么,略觉不自在的问道:“这、这是大哥他们——”打的?
虽是问句。但语气很是笃定。
很显然,谢向晚已经猜到了谢向荣把人叫道书房。绝逼不是‘品画’,而是‘揍人’。
陆离一脸的悲愤。“没错,阿晚,你都不知道,你家大哥和小弟有多凶残……阿安还说,如果我敢欺负你,以后板砖伺候!”
“扑哧~”
谢向晚一个没撑住,轻笑出声,不能怪她没同情心,实在是陆离的表情太好玩儿了。
“阿晚~”
陆离似是演戏上了瘾,耷拉着脑袋,浑身散发着一种叫做‘蛋蛋的忧伤’的情怀,谢向晚瞧了愈发可乐,拿着帕子掩在嘴边咯咯的轻笑起来。
夫妻两个玩闹了一会儿,马车还在内城晃荡,谢家距离陆家不算太近,隔着至少小半个城区,乘坐马车最快也要两刻钟。
而谢向晚见陆离‘醉’了,临出发前特意叮嘱了车夫,命他驾车稳当些。
车夫是谢向晚用惯了老人儿,很能体会主人的意思,优哉游哉的拿着鞭子,一点儿都不急的驾着车。
马车行进得缓慢,估计要半个时辰才能抵达陆家,谢向晚便趁着这个时间,跟陆离谈会儿话。
“好好,不闹了……二爷,先吃茶,”
谢向晚亲自端着茶盏送到陆离的嘴边,陆离毫不客气,也不伸手,稍稍低了低头,直接就着谢向晚的手,轻呷了两口茶。
苦涩的茶香在口腔中散开,朦胧的酒意稍稍退去了一些,陆离长长吐了口气,又低头喝了几口,而后很是惬意的斜靠着座位上的隐囊。
谢向晚将空了的茶盏放到小桌上,拿帕子给他擦去嘴边的水渍,忽然问了句:“二爷,当初你是怎么把父亲救回来的?”
陆离怔愣了片刻,显是没想到妻子会猛不丁的问及这个问题。
唇角翘起,陆离故意卖了个关子,“阿晚,你猜?”
谢向晚丢给他一个白眼,凉凉的说道:“这又什么好猜的,要么是你手中有楚幽的把柄,楚幽对你有所忌惮,所以才会认输、放人;要么就是你认得锦衣卫的都指挥使,或者官职更高、权势更重的人,楚幽碍于强权不得不低头。”
陆离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他就知道他的阿晚向来聪慧。
谢向晚善于察言观色,精准的捕捉到了陆离眼神的变化,好看的桃花眼微眯,她用确定的口气问道:“莫不是两者皆有?!”
陆离的笑意更浓,伸手将谢向晚拉入怀中,轻声说道:“我家阿晚永远都是那么聪明。”
谢向晚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些许热切。“楚幽做了什么?还有,你是怎么认识都指挥使的?”
陆离与谢向晚相识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露出可爱小女孩的神态。心里无比欢喜,声音柔得能化成水。“楚幽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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