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态的展却不是巴克担心的那样。
如果不是牢牢抓住皮卡车顶的行李架,趴在挡风玻璃上的巴克没准儿会被颠下去!
娜塔莎的驾驶风格一如既往粗暴,车身轮胎不停在路牙子上磕碰跳跃,保险杠和车尾也经常擦挂碰撞什么东西,但现在都懒得在意了,赶紧撤离这片区域才是正事!
可纵然形势这样危急,安德里斯那货依旧点了一支香烟,得意洋洋的摇摆着起身,隔着车顶对巴克吹青烟,嘲讽他腾不出手来。
枪声已经很遥远了,刚才近乎于歼灭的枪杀,在哨卡点和装甲车爆炸处都把武装分子杀得没多少活口,让这些刚摸了枪就觉得咋咋呼呼的革命者见识了一把什么叫残酷,冲过两三条街道,几辆车就回归正常路面上,风驰电掣的鱼贯而行,巴克不理同伴的挑衅,专注于利用眼前车身较为平稳的状态翻进车厢去。
但路面上突然啪啪啪的一串枪声!
巴克听见皮卡车有玻璃炸裂的声音,分明就是娜塔莎的驾驶座那边,魂飞魄散!
所以说夫妻两个一起在战场上作战,真的不太科学,越所有人之间的那种情愫会让人失去冷静的判断!
巴克一下就蹲下来看里面,娜塔莎原本专注开车的大眼睛同样惊慌的在伸头看他,巴克那已经跳到嗓子眼的心脏才落回去,更猛烈的枪声冲击一串,是后面越野车上的莱姆探身射击,路边拐角处倒下一名枪手!
城市作战就是这点最烦,每个角落,每个窗口都可能成为攻击起点!
当年车臣的格罗兹尼巷战,伊拉克战争的巴士拉巷战,二战最为著名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都让装甲车寸步维艰,更何况这些民用车辆了。
但容不得巴克想这么多,刚才还一脸嬉笑的安德里斯突然就倒下去了!
这就是战争!
对敌人残酷,对自己人更残酷!
巴克立刻放弃小心翼翼攀爬车门的打算,纵身一跃就跳上车顶,就算他带着惯性,还是一下趴在了皮卡车顶,把头伸到后厢:“米哈伊尔!这王八蛋……”却看见安德里斯一脸苍白的对他笑!
身下一片血迹!
那原本一直闷不做声替安德里斯扛木桩子的大汉抱着体型硕大的安德里斯一翻身,从大腿到后腰好几个血孔正在潺潺喷流!
这个炫耀的家伙站在尾厢那一刻就挨了一串子弹!
但假如他不站在那,这串子弹也许就打破车厢后玻璃,命中娜塔莎或者巴克了!
巴克没时间感叹命运,连滚带爬的从车顶翻落到货厢里,米哈伊尔已经娴熟的把安德里斯趴着横抱在自己大腿上,让伤员的头部胸膛略低,这也是经验丰富的希望能尽量减少失血,让中弹部位处在最高点,这时候的人体就好像一个血袋子,希望漏血的部位在高处能少漏点就少点,也许就能救回傻大个的命。
纵然这样安德里斯却勉力扭头对戴橡胶手套的巴克炫耀:“我就是……故意站在娜塔莎背后帮她挡住危险的,你能做到么?你……以后要永远做到!”
巴克面无表情的把老婆的示爱者一把压住,另一只手从后腰的急救包里抓出一大把绷带咬在嘴里,挨个塞进枪弹洞眼里,还用手指捅进去固定!
可以想象的那种疼痛,安德里斯却眉头都不皱一下:“听见没,要好好对娜塔莎……”
巴克娴熟的判断每个洞眼的状况,只有第四个枪伤危及到了动脉血管,只对旁边的米哈伊尔点点手指,那看起来傻乎乎只会抱大木头桩子的巨汉就从腰间拔出一柄雪亮的匕递上,很有护士的职业道德却没那种妖娆,巴克终于吐出嘴里最后一支吗啡针:“守护她的使命,你特么一样还能活着去做!走着瞧!”猛一针扎下去就跟捅刀子似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的安德里斯终于满脸抽抽:“你故意的!”
巴克抓过匕就开始切肉!很不耐烦:“让他闭上嘴!”
米哈伊尔嘿嘿笑着捡起货厢血泊中的烟盒抽出三支烟点燃,分别塞进两人嘴里,自己满足的长吸一口,结果把烟灰撒到血糊糊的伤口上,连忙慌乱的要去扒拉!
破开厚厚的肌肉脂肪层,咒骂着这些大汉有多皮厚,埋头循着动脉血管止血的巴克大骂:“瞎碰个屁,把步话机递过来!”结果他叼着的烟灰也撒到伤口上,懒得去管了,反正高温余烬也没什么细菌,但周山夫要是看见他很欣赏的这个业界小军医如此粗枝大叶,一定会气得胡子都立起来!
傻大个笑着扭身,但他的双腿在担当临时手术台,只能艰难的扭转那壮硕的腰杆,就跟狗熊跳舞一样好笑,捡起同样沾满血迹的步话机摁动放在巴克嘴边:“找医院,安德里斯大量失血,莱曼、钉子、阿廖夫你们准备给安德里斯输血。”如果找不到补充血源,就只能在战友之间寻找临时补充,巴克当然熟悉这帮家伙每个人的血型。
步话机里立刻吵闹起来:“啊……把要把我高贵的血液跟钉子那个猥琐的家伙混在一起?安德里斯,你默哀吧……”
“凭什么我就猥琐了!这是你的荣幸,不会交叉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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