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庶妃这才注意到自己手劲儿太大,把孩子弄得哇哇直哭,这才气急败坏地去哄,巧的是,阮氏正从此经过。
阮侧妃瞧着柳庶妃的表情,再联系了一下近来方王妃受到的宠爱,就知道她这是在吃味呢:“柳妹妹这是心情不好?你这样声色俱厉的,孩子怎能不怕呢?倒不如我来替你哄哄吧?”
柳庶妃倒也不怕阮侧妃会动什么手脚,就把孩子递给了阮侧妃。阮氏一直都是个轻声曼语的美人儿,几下安抚之后,孩子已是安安静静地不再啼哭,乖乖地就窝在阮侧妃怀里睡熟了。
阮侧妃三下两下就哄住了孩子,柳庶妃很是开了眼界:“阮姐姐对哄孩子还真是有一套。”毕竟,整个王府阮侧妃儿女最多,二子一女,尤其是长子也是她生的,如今虽然是方王妃当家做主,但是阮侧妃也很是有脸面的。
方王妃如今风头正劲,柳氏只是庶妃,瞧着方王妃那般荣宠,心里哪里能舒服?
既然遇到了阮侧妃,柳庶妃就试探道:“我的孩子现在还没能得了王爷的赐名,可怜我们母子,到底是被王爷给忘了。”
柳庶妃这话另有深意,如今她刚生了一个儿子,却没有像她所想那般被抬为侧妃。她心心念念的就想让自己在王府里有那么一分立足之地,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柳氏更不敢问庄启,庄启平日里又是那种积威甚深的,柳氏无论如何也不敢去试探,生怕惹得庄启的不快。
于是,柳庶妃就和阮氏来说道。
这话头一起,阮侧妃在王府十余年,哪里能不知道柳氏心中所想?阮侧妃幽幽道:“其实,柳妹妹你比我来的要快意。你的孩子还能养在自己身边,我除了阿婉,没有得过一日抚养儿子的福气。”
阮氏忆及起初的岁月,她自己亦是唏嘘不已:“我身份不高,只不过是一个勉强温饱的商家女。而柳妹妹你是官家小姐,我们到底是不同的。我入府的时候没有名分,只不过是一个侍妾。”阮氏打小就知道自己姿容殊丽,自然不愿自己这般的容貌沉寂民间。
所以,她可以使尽手段,用银钱收买宋王妃跟前的侍女阿珍,宋王妃得了侍女的一句话,这样一引一带,宋王妃专门去了阮家铺子看首饰头面,而那里正好有一个美貌的少女,怎么说也不是一种巧合。
那时的阮姑娘一顶小轿就从侧门被抬进了王府,她所要面对的就是宋王妃这样的女人。
阮姑娘那时住在王府的一间偏房,从仆人口中一点一滴地知道了宋王妃。王妃宋筠娘家背景不凡,大梁有一西一南两位藩王,宋王妃就是那“一南”——平南王府的嫡出女儿。阮氏还记得自己给宋王妃奉茶的时候,宋王妃淡淡道:“阿珍的眼光不错,虽说你有点小心思,到底是良家女儿,倒是不错的人选。”
阿珍就是阮氏当时买通的那个宋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后来的珍嬷嬷、庄子非的乳母。阮氏那时才知道,她以为自己使了手段,得到了庄启的青眼,但这一切都是宋王妃安排的。
她那时候心就沉了下去。
宋筠是一个好妻子,一个深深认清形势的女人。婚后一年而无妊,宋王妃不会拦着庄启纳妾,她却顺势而为,让庄启收了阮氏这样的良家姑娘。她没有家世,需要仰宋王妃的鼻息过活,又有些胆小,这样的女子总比贵妾要好吧?
柳庶妃哪里知道这些,听阮侧妃这样一说,亦是叹服:“我入府的时候,王妃娘娘已经沉疴在床,除了请安,我倒是没怎么多接触。”就连柳氏也不知道宋王妃是这样的女人。一前一后,方王妃比起先王妃,那段位、手腕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阮侧妃继续道:“我在怀孕后一直战战兢兢,生怕先王妃会去母留子。”
直到阮氏生下儿子,宋王妃方才出手,她没有要了阮侧妃的命,她留母夺子,把阮氏生下的儿子抱走了。
让阮氏绝望的是,庄启同意了。
阮侧妃叹了一口气:“当时的我哪里懂这些?只会在王爷面前大哭大闹,终究也没有改了王爷的心意,反倒被王爷冷落了好几年。先王妃养着我的儿子,我那时候没什么见识,只想着偷偷摸摸地去看儿子一眼。”
不过事实证明,宋王妃确实是精心抚养了庄翰,宋王妃对丈夫温柔如水,王府诸事打理起来井井有条,她在王府的地位一直都很稳,深得庄启之心。庄启长子出生的三年后,宋王妃怀孕,十月怀胎后生下了王府的长女庄子非。
宋王妃身形娇小,骨盆狭窄,于是,在生育孩子之后,这几乎抽走了宋王妃一半的生命,她对这个独女爱若珍宝,对抚养在前的庶子,宋王妃也尽在拿捏掌握之中。
阮侧妃光想起宋王妃的手段,至今仍是不寒而栗。
柳庶妃也不是笨人,阮侧妃无非就是说先王妃有多么的厉害,而她只是想看眼前的事情:“阮姐姐倒是和妹妹说了不少陈年往事,不知姐姐是何意?”
阮侧妃道:“王妃娘娘嫁进王府已经快一年了,柳妹妹就不担心自己的儿子吗?有先王妃的例子在前,如今的王妃娘娘若是怎么做,难道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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