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年,魏十七再度回到虎子沟,风景依旧,人事已非。
卫蓉娘当即写了一通书信,交曹雨看过,当着她的面飞剑传书送回仙都,曹雨亦写了两通书信,俱送回玄通,其中一通请师父韩赤松转交平渊派掌门。
数个时辰后,仙都奚鹄子、玄通韩赤松、平渊季鸿儒先后降下飞剑,三派掌门齐至虎子沟。
卫蓉娘取出储物袋和石火剑,曹雨取出两只储物袋,二人将储物袋打开,乌金矿,钱居安的尸身,双首凶猿的骨屑,一一呈现在三位掌门面前,禀明缘由。
当年昆仑祖师施展大神通,将通天阵杀灭的妖物镇压在接天岭下,也有少数强横的妖物肉身虽毁,魂魄侥幸逃过灭顶之灾,躲在山腹中苟延残喘,这样的情况,以前也出现过几回,大都被镇守接天岭的妖王扑灭,但也有漏网之鱼。
季鸿儒记得三十多年前,接天岭逃脱过一条妖物的魂魄,瞒天过海,藏在仙都派一名试炼弟子的体内,而后夺舍重生,将同门尽数杀死,吃空内脏,一路杀入仙云峰,最终为奚鹄子重创,逃入昆仑山不知所踪。
他查看徒弟的尸身,又细细问了交手的经过,心知钱居安遭此厄运,一半是运气不佳,一半是应对失察,怨不得曹雨。他的这个徒弟资质出众,心气极高,能以离火之气催动石火赤焰,前途无量,只可惜不谙实战,这才死于双首凶猿之手。
他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心中却为徒弟的意外亡故感到可惜。不过季鸿儒毕竟是平渊派掌门,善后事宜还是要做得公允,他收回石火剑,将钱居安的那份乌金矿分了一半给仙都派,意外之财,奚鹄子也不争什么,道谢一声收了下来。
三人散了之后,奚鹄子将卫蓉娘和魏十七叫到屋里,仔细询问来龙去脉,对卫蓉娘的瞒下曹雨临阵脱逃一事不置可否,反倒是关注魏十七的实力因何突飞猛进。
魏十七奉上两块兽皮残片,向掌门禀报啸月功的由来,奚鹄子沉吟片刻,问了魏十七修炼啸月功的进展,展颜道:“很好,等回到仙都后,让蓉娘领你去蓬莱殿,你自己留下一份啸月功的抄本,把这两张兽皮交给蓬莱殿贺长老收藏,你可任选一份英字阁的秘籍自行修炼。”
魏十七谢过掌门,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卫蓉娘也为他欢喜,掌门如此看重啸月功,想必师兄的这个徒弟晋升内门弟子将不成问题。
第二日一早,季鸿儒、韩赤松、曹雨御剑飞往雪神峰,仙都被排斥在外,也是意料中事。三人赶在冬猎结束前回到虎子沟,一无所获,神情颇有倦怠之色,显然并未找到更多的线索。
双首凶猿的出现,成为一个深藏于众人心底的谜团。
数日后,接天岭地动山摇,妖气障天,冬猎结束了。
从隆冬至隆冬,冬猎的一年,各人的机缘和收获大不相同。卫蓉娘检点弟子所得,魏十七的储物袋最为丰厚,光是妖丹就有近百颗,兽骨更是不计其数,段文焕和陈素真加起来还不到他的三分之一,至于曹近仁,倒是不负所托,在虎子沟附近采集了不少珍稀的草药,出乎她意料。
接天岭封山一年,平渊、玄通、仙都三派弟子踏上了归途,奚鹄子施展神通,剑光一卷,御剑携带众人飞回仙云峰,路上只花了三天工夫。
卫蓉娘先到青阳殿交割了妖丹和兽骨,提笔斟酌着写了几张便笺,画了花押,叠成八角形的方胜,分别交给段、陈、曹、魏四人,挥手让徒弟散去,只叫魏十七在殿外候着。
魏十七站在青阳殿外,拿了那张八角形的方胜,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不知道有什么用。陈素真刻意交接,留下来跟他多说了几句,告诉他这次冬猎累积的功劳由卫师裁定,记在了便笺里,到蓬莱殿交给贺长老,可以换取丹药功法什么的。原本是荀师伯执掌蓬莱殿,自从他在鹰嘴岩闭生死关,蓬莱殿的事务就由贺长老代为掌管,贺长老名敬贤,辈份比掌门还高一辈,他向来与人为善,甚好说话。
魏十七随口问道:“咱们为什么不像太一宗那样用鱼眼石?”
陈素真看了他一眼,道:“曹师弟也提出过,昆仑不产鱼眼石,干脆炼制一种无法作伪的符箓,在宗门内作流通之用。不过他人微言轻,没有人理睬他。昆仑派和太一宗向来不睦,步他们的后尘,拾他们的牙慧,恐怕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魏十七心道,曹近仁虽然是外门弟子,在这方面却很有超前意识,也是少有的人才。他笑笑道:“于我有利则取之,管他是不是后尘,是不是牙慧。”
陈素真颔首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师父不同意。”
说话间工夫,卫蓉娘从青阳殿出来,叫上魏十七同去蓬莱殿,顺便归还断龙剑、储物袋、地图和剔骨尖刀。陈素真很有眼色,借故走开,不去凑这个热闹。
二人来到蓬莱殿前,卫蓉娘领着他去拜见贺长老,递上方胜,果然正如陈素真所说,贺长老与人为善,并没有为难他,甚至有那么一丝热情。魏十七并不认为自己配得上那一丝热情,更主要的原因,他猜测,是因为卫蓉娘提起他是荀冶唯一的徒弟,在接天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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