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黑子击落他的白子,他的白子又击中你的手腕。终于,厮杀从棋盘上转到了彼此两人身上。
宫灯摇曳,光影迷蒙,一黑一蓝两个人影在室内激斗,衣袂飘飞,在白墙上投下变幻多端的黑影。
纵是宽敞如段轻痕的寝宫,似乎也承受不住两人激战的杀意。
两人从窗口跃了出去,拔剑在手,在院外展开决斗。
寒光四溢,剑气如游龙般幻化,雨丝似乎也被这凌厉的剑光斩断。剑影飘渺,残花满地,层云叠嶂,雨丝飘飘。
风雨渐猛,偶尔有电光闪过,映亮了彼此眸中的寒意。两人的黑发都已经尽湿,衣衫湿透已不再飘飞。
两人却毫无所觉,依旧斗得你死我活。
'霜儿究竟在哪里?'百里寒一剑刺去,还不忘问话。
'打赢了我再告诉你!'段轻痕闪身避过,瞅准时机,剑光如虹,刺向百里寒。
两人不觉间已斗了几百招,身上都已见伤,伤口被雨水一浇,刺骨地疼痛。但是两人还都没有停歇的意思。
段轻痕的侍卫站在不远处,谁也不敢过去。因为段轻痕有令,不许他们过去,再则酣战的两人都是绝世高手,剑网密密如织,根本没有空隙让他们出手。
两人一直战到彼此再也没有力气刺出,方才停手。
天边有闷雷滚滚,廊下的宫灯在风雨中摇晃着,照着两人同样狼狈的样子。
段轻痕以手拄剑,悠悠道:'百里寒,她不在我这里,她已经离开了。'
百里寒知道段轻痕没有骗他。若非流霜已经不在这里,他何以气恼地和自己出手,他眉间眼梢的失落也证明了这一点。
既然她不在这里,他也无需在这里纠缠。
风雨中,他淡淡回首,'东方流光,我一定会比你先找到她的!'说罢,勾唇一笑,笑容凄清而坚定。
他忽然纵身一跃,飞身上了房顶,疾步飞走,身影渐渐消融在雨雾里。
第二日,流霜听茶馆里有客人说,昨夜,有人单枪匹马夜闯皇宫,据说,是想要去探望那个救了太子殿下的女子。
流霜心中一颤,莫非百里寒去皇宫了,昨夜的黑影真的是他?
流霜从宫里失踪的消息,一直没有外传。她知道,定是师兄压下了这个消息,他肯定是怕有心人知道了,会对在外飘零的她不利。所以,百里寒以为自己还在宫中,便到宫中去探望自己了吗?
一连几日,流霜都没有看到百里寒在大厅出现。张佐李佑纤衣轻衣倒是经常出现,不过都是清晨出去,夜半归来,回来时皆是风尘仆仆,似乎是赶了很长的路途。
流霜不懂他们在忙什么,她竭力让自己少去关注他们,免得被他们认出。三日后,百里寒终于出现在大厅,他坐在靠窗的案上,要了一杯梅花茶细细品着。
天色已经放晴,明丽的日光从窗子里投入,笼在他身上,使他看上去愈加憔悴。他的脸色极是苍白,作为医者,流霜知道,那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他无疑是受伤了。他竟然受了伤!流霜是见识过他的武功的,虽然她不懂武功,但是也知当世没几个人能伤得了他。
除非……
流霜眼皮一跳,莫非,他真的去了皇宫。莫非,这伤是和师兄决斗留下的?若是那样,师兄定也受了伤吧!心头涌上难以言说的滋味,她怔怔立着,竟然忘了给人添茶。
'店伙计!添茶!'一个相貌粗俗装束古怪的男子喊了两遍,终于没有耐心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流霜慌忙提着茶壶奔了过去,连声道'对不住',为那男子添满了茶。
那人冷笑着,端起茶杯,却也不喝,而是朝着流霜泼来。流霜猝不及防,竟被泼了满脸,所幸茶水不是很烫,否则她的脸肯定会被烫伤。
'没长耳朵啊,小心伺候着!'那人愤愤地坐下来。
雅心居虽然是高雅之所,但也不乏有粗俗的客人。这次是她错在先,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她还不想丢了这份工。她不想和那人计较,转身就要离去,却不想那男子还不罢休,依旧谩骂道:'不长眼的奴才,我的茶还没添呢,再不细心伺候着,小心大爷我平了你的国!'
流霜转身,这才发现那男人是一身天漠国的服饰。她从来不知,天漠国人竟然在崚国这么嚣张。虽然她不是崚国人,但是,却莫名感到崚国与她是极其亲切的。听到他出言侮辱崚国,她心中怎能不气?
'这位爷,我可是为你添了茶,是你自己泼了。'流霜冷声道。
'大胆!'那男子怒声喝道。男子耳朵上悬着两只金铛,随着他的怒喝前后摇晃着。
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店伙计竟敢冲撞他,他站起身来,抬脚便向流霜踢了过去。脚尖眼看便踢到流霜胸前,一物带着风声袭来,正好打在那人膝盖的麻穴上,腿一软,竟是直直跪了下去。
'是谁?'他踉跄着站起来,四处张望,却见周围的桌子上,一个个茶客都盯着他在瞧热闹。
临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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