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锄不敢大意,运起平生修为,全力应战。
一时间看不清人影,只见日光照耀,剑光闪烁,两人斗了有数十招。忽听'哧'的一声,是利刃刺在血肉之中的声音。
闪耀的剑光凝止下来,药锄呆呆地望着捂着肩头的段轻痕,俊脸上一片疑惑。
他和段轻痕不是第一次切磋,每一次都是点到为止,从来没有人受过伤。就是受伤,也应当是他,而不是殿下,因为殿下的剑术他是知道的。他根本没有机会刺到他。
就像方才,殿下的剑势凌厉,逼得他退避不能,只能迎头击上,他是为了自保才刺过去的。而殿下,原本可以轻松躲过那一剑的,却不知为何没有躲。
而他,却收势不住,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把寒光凛冽的剑刺到了殿下的肩头上。
'殿下!属下该死!请殿下降罪!'药锄跪在地上痛声说道。如果知道是这样,他不会刺那一剑的,他知道自己那一剑的威力。
段轻痕面色苍白地捂着受伤的肩头,淡笑道:'你何罪之有,我还要谢谢你这一剑呢!来,过来扶住我!放出风去,就说我出去打猎,遇到敌军伏击,已经受伤!'
流霜正在医帐里忙碌,忽见药锄神色凄楚地将纪百草请了出去。
在流霜印象中,不曾见过药锄如此悲凄的表情,他一向神色凝重,没有喜怒哀乐。若不是发生了极大的事情,他绝不会有所动容的。
流霜心中忽然一滞,难道,难道是师兄出了什么事?她脸色虽然依旧是平静的,但是耳朵却不知不觉地倾听着那边的动静,只见药锄和纪百草说了几句话,纪百草便神色凝重地进来拿了药囊,急急忙忙随着药锄走了出去。
这一刹那,流霜几乎冲动地随了纪百草出去,但是她终究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她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他不是仇人的儿子吗,自己怎么还关心他?她应当恨他才对。
但是,心中虽这么想,她的心却不知不觉地有些乱,有些魂不守舍。
旁边两个新进来换药的伤员低低的议论声传入耳畔,'听说殿下方才出去遇到了伏击,受了重伤了!'
'暮野那贼人,明攻不行,竟然来暗的,真是卑劣至极。'另一个伤员怒道。
'嘘,'那个伤员小声道,'小点声,这事情可不能传出去,不然会乱了军心的!'
但是,他们的声音已经足够让为他们换药的流霜听见,旁边几个伤员没听清,问道:'什么事情啊!'
'没事,没事!'两个伤员打着哈哈。
流霜本来就有些担心,此时那担心愈发强烈了。师兄本是医者,若不是昏迷不醒,是不会请人来医病的,他自己便可以处理。
以段轻痕的武功,怎会轻易昏迷过去,不是中毒,便是受伤极重。她再也不能无动于衷地在这里为这些伤员换药,把手中的药递给旁边一个药童,转身走了出去。
虽然她恨师兄的爹娘,恨师兄欺瞒了她这么多年,但是,她也不能否认,如果没有师兄,当年她早就死在那场变乱之中了。这些年,为了照顾她,师兄受了不少苦。
伸出手,似乎还能感受到师兄握过的余温;她的发丝,似乎还记得师兄抚摸过的温馨。她不能让师兄死,也舍不得让他死。
她的药囊里还有许多从深山中采来的名贵药草,是解毒的奇药。她背着药囊,毅然走出帐外。
外面的天已经有些黑了,流霜寻到了段轻痕的帐篷。隐约看到帐篷内一片灯火闪亮,流霜对站在门前的两个侍卫道:'听说殿下受伤了,我是前来送药的,烦请两位将药送进去。'
'送药?是谁让你来送药的?'其中一个侍卫极不客气地问道,却并不伸手去接她手中的药草。
'是我爷爷纪军医让送过来的!'这两个侍卫显然并不认识她,是以不相信她。
'哦!那你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那侍卫道。
'不用通报了,小哥直接拿进去就行了,我那边还有事情要忙!你告诉纪军医,这是解毒的奇药。'那侍卫看了她一眼,依旧不接药,转身进去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他便出来对流霜道:'你进去送药吧。'
其实流霜很想进去,但理智又警告她不能进去,但是,两个侍卫又不肯帮她送药,犹豫片刻,还是进去了。
段轻痕的帐篷很大,四角皆挂着明灯,将帐内照的一览无余。室内充斥着淡淡的药香和松柏的清香。帐内的人不多,只有两个侍卫还有两个将军,流霜一进去,便看到躺在床榻上的段轻痕。
他靠在床榻上,俊美的脸因失血而有些苍白,长睫低垂,遮住了他的眸光,使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道他是在沉思还是在昏迷之中。蓝衫从肩头褪下,露出染血的肩头,纪百草正在弯腰为他包扎。
纪百草回头扫了一眼流霜,有些惊异地问道:'尚儿,你来送什么药?'
他的问话,让围在床榻旁的人的目光都凝注在流霜身上,她心中有些尴尬,'爷爷,我这里还有解毒的
>>>点击查看《错妃诱情》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