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纠缠的两个人影,她的双颊还是不知不觉地红了,是酒意使然,也是羞怒使然。
一刹那间,她忘记了转身,有些愣愣地瞧着。
床榻上的女子,身子被男子完全覆盖着,只露出雪白的玉臂和皓白的脖颈,脖颈上,依稀看到一处处殷红的红痕。而那个男子,一头银丝惊人地长,披泻在背上,掩住了俊脸,低着头,他正在啃咬着那个女子的耳垂。
良久,似乎是感知到流霜的到来,他微微侧首,望了她一眼。
清亮幽深的双眸中少了往日的冷冽,此时就像含了两滴晶莹的春水,很是媚人。在银发的映衬下,他的眉睫愈发黑,红唇愈发艳,整个人看上去清俊艳绝。他含着那女子的耳珠,含糊不清地问道:'哦?白流霜,你来做什么?'
流霜脸上血色尽褪,一张脸苍白如纸,红唇微颤,终究什么也没说。眼前的境况,在她进屋前,就已经猜到了。但是,还是没有想到,当她亲眼看到时,心中会是这么样的疼痛,令她几乎不能承受。
她猝然转身,向门边走去。白衫飘零,荡起一股冷风。咣当一声,门被关上了。
这一刻,百里寒的心中好似有刀子猛地一搅,是心痛的感觉。
他冷冷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人已走,没必要再演戏了。然而,门又忽然被推开了,流霜快步走了进来,走到床头,站定。
百里寒有些讶异地抬头,怔怔地望着流霜。本以为她走了,怎么会又进来?
流霜望着百里寒,一言不发,红红烛火下,她黑亮的清眸灼亮如火,璀璨堪比暗夜星辰。
她忽然抬手,一把扯开身上的月白锦袍,衣衫半掩,露出洁白的肌肤,光洁莹然,好似新雪堆就、暖玉塑成。唇边漾起一抹嫣然的笑意,她再次伸手,将头上绾发的发簪拔落,一头黑发披垂而下,如同山间的流瀑一般淌到腰间。
明黄烛火闪烁着,她的容颜在灯下姝丽绝艳,明眸流转,比之平日多了一丝媚丽,竟是美得令人窒息。
这样的流霜,他没有见过。以前只道她清雅如梅,此时的她清丽中带着妩媚,令他看傻了眼。
一时间,百里寒怔在那里了,头脑晕晕的,甚至于忘了自已要演戏。
'百里寒,你看,我比她也不差,你何必来此浪费那五千两银子?'流霜盯着百里寒,眉眼弯弯地笑道。
流霜的话,让百里寒心中,升腾出一种温柔,温柔到了疼痛。
这一刻,他几乎想卸下自己的伪装,随了流霜一起回去。
他的手,几乎就要伸了出来,可是胸臆间一股寒意忽然缓缓升起。
他知道,过不了一时半刻,他的寒毒就要发作了。他差点忘了,自己身上还有寒毒。在她面前,他总是失控!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潮,唇边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你确实也不差,但是我已经腻了。你追到这里来,不会以为我依然喜欢你吧。我承认,之前我确实喜欢过你,甚至于几乎爱上了你。后来,我才知道,我只不过是被你的琴技和画艺所吸引罢了。就算是喜欢,那也已经是过去了。瞧你现在这个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的,怎么和我的纤纤比?况且,纤纤的琴技比你可是一点也不差的。'
百里寒的声音不高,但是句句冷如冰凌,流霜只觉得自己的心再次一点儿一点儿地碎了。
难道,她之前的猜测都是错的?她不信!
'那,你为什么替我解了寒毒?'流霜颤声问道。
'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感动吧?'百里寒眯眼笑道,'之所以为你解了寒毒,不为别的。只因为我不想欠你一命!十年前,是你用相思泪为我解了毒,不是吗?'
流霜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十年前为他解毒的事情,她从来没说过,没想到他已经知道了。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他只是为了不想欠她的情吗?
'怎么,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百里寒冷冷地挑眉。
流霜心如刀割,面色平静地回首,急急走了出去。
因为奔得太快,脚步踉跄,她竟然差点绊倒在地。才走出屋子,便听得室内噗的一声,烛火熄灭,黑暗之中,传来两人的笑语盈盈。
夜深了,风极冷。
流霜拢了拢衣衫,缓步走着。夜里,寒梅开了,空气里隐隐有梅香飘来。
'王妃!你怎么了?'张佐迎了上来,看到流霜披散着头发,皱眉问道。
流霜压下心头的悲凉,微笑道:'我没事,张佐,以后不要再叫我王妃了。我早就不是了。'
张佐望着流霜缓步而去的背影,心中一沉。看来王爷和王妃相见不欢,真不知他们之间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流霜缓步走着,快要到前厅时,才想起自己衣衫不整。她慌忙停下来整了整衣衫,正在绾发,一个男子从前厅出来,恰巧看到流霜,登时双眼放光。
'这位姑娘,陪爷喝两杯如何?'那人色迷迷地说道。
流霜冷冷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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