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和红藕大惊,本来无色一直和流霜的爷爷住在流霜家,以为无色不是什么坏人,却不想他竟对小姐不利。她们正要大声疾呼,鼻尖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便同时昏了过去。
流霜和百里冰大喜的日子,前院四个男子正在酣斗,那些本来保护流霜的侍卫也被着难得一遇的决斗吸引住了,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本以为这是静王府,谁敢这么大胆来抢新娘子,却不想偏偏就出了事情。
流霜没想到,自己竟然第二次落入到无色手中。她本来以为,无色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和爷爷的关系,不应如此待她。
醒来时是躺在床榻上的,此时已经到了夜晚,窗外的细雨已经停了,有清冷的月光从窗子里照了进来,屋内一股淡淡的清香。
流霜掀开身上有些发潮的棉被,眼波流转,借着蒙蒙月色打量着屋内的摆设,恍惚间,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摆在墙边的书柜,西墙上的寒禽弄梅图,都是那样熟悉。
梅花寒蕊,双鸟栖息,那竟是她的画。
这里,竟然就是爷爷在青姥山盖的那处木屋。
七年前,她在山中救了百里寒后,就是将他带到这里来的。这些年,她极少来此,没想到无色竟然将她掳到了这里来。
他是爷爷的徒儿,想来是与爷爷一起来过此地,带她来此,也不足为怪。
流霜从床榻上小心翼翼抚着腰坐了起来,室内无人,流霜记得橱柜里还有衣物,便起身找了一件,披在身上,打开门,走了出去。
月儿挂在天边,洒下淡淡的、牛乳一般的月色。晚间开的花,经过白日春雨的滋润,开得越发艳丽,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隔壁的房里,亮着昏黄的灯光,想来无色便在那里。
果然,那屋门忽然就开了,无色一身黑衣缓步走了出来。
'你醒了!'无色见到流霜,自然地打着招呼。
流霜心中有气,这个人似乎将劫人倒成了家常便饭,丝毫不以此为错,脸上一点抱歉的神色都没有。她本就是医者,让她救人,岂有不救之理,犯得着把她劫来吗。爹娘知道她失踪,又不知急成什么样子了。
'无色,你到底要我救谁?'流霜冷声说道。
'代眉妩!'无色直截了当地说道。
流霜闻言,不禁一愣,说实话,她也曾想过可能是代眉妩,毕竟令无色如此在意的人,似乎除了她,没有别人了。不过,代眉妩现在深宫贵为眉妃,就算是有了病,宫中那么多御医,也犯不着无色和她来医治啊!
'无色,你是在开玩笑吧!代眉妩在深宫,就算是要我救她,你也犯不着将我劫到这深山之中,'流霜不可思议地问道,'难不成你将代眉妩也掳到了这里?'流霜指着那间屋子诧异地问道。
'不错!她就在里面,此时正在熟睡!不过,不是我将她劫出来的,而是她自己主动出的宫,随我来到这里来的。'无色淡淡说道。
代眉妩会主动出宫,随无色来到此处?这真是不可思议了,这听着有一点私奔的意味。代眉妩辛辛苦苦费尽心机爬上了皇妃的位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放弃。这太不像代眉妩的行事风格了。
'这是不可能的,无色,你是在说笑话吧,她怎么舍得出宫?无色,这是不是你们两个的又一个阴谋,你还想要陷害我?'
'不是阴谋,流霜,你看看她就知道了,现在对她来说,什么皇妃的位子,都比不上一粒小小的丹药来的重要。'无色说罢,便打开门,缓步走进了室内。
流霜紧了紧身上的衣衫,随着无色,缓步走到了屋内。
昏黄的烛火照亮了狭窄的木屋,也照亮了床榻上的那个人影。流霜莲步轻移走了过去,看清了代眉妩那张熟睡的玉脸。
她睡得很恬静,但是,似乎陷在什么好梦之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实话,熟睡的代眉妩比醒着的她,要可爱多了。
代眉妩依旧还是花容月貌,但是却明显地瘦了,颧骨明显凸了起来,脸颊深陷,她为她纹绣的那朵桃花,因为脸颊消瘦,也好似失了水分枯萎了的花一样,再也不是那么娇艳明媚了。
因为身子消瘦,很明显地看出她的腹部微微隆起。
流霜想起了她还怀着孩子,瞬间,心口好似被人扎了一下,极其难受。虽然她恨代眉妩,但是,如今她腹中还有一个无辜的孩子,何况,那还是百里寒的孩子。她不能不救她的。
流霜忍着心中难言的酸楚,颤声问道:'她得了什么病?'
沉睡的代眉妩似乎是听到了流霜的问话声,睫毛如同羽扇一般闪动了两下,便睁开了眼睛。瞧见了流霜,她似乎有些意外,有些不信地眨了眨眼,确定那的确是流霜后,她猛然坐了起来,问道:'白流霜,你怎么来了,莫不是给我送销魂丹来了,快拿来!'
她那一双因消瘦而越发细长的手,向流霜伸来。
销—魂—丹?
流霜倒吸了一口气,回首望向无色,无色知道流霜的疑问,轻轻地点了点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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