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面痛快,有什么不痛快的。”赵牧的声音非常清冷,再也不复往日的和煦如春风的感觉了。“自在,你究竟有没有话说,如果纯粹是为了安慰我,就不必了。”
白自在说道:“师傅,弟子知道任谁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却被自己最信任的徒弟逼着搞什么人店分离,他的心中都不会好受,别说是师傅了,就算是徒弟我都觉得这样做,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我和丁掌柜闭门商量了很长时间,都觉得搞人店分离,从长远的角度讲,是利大于弊的,它可以有效规避店铺的所有人对店铺财务的无限制、无节制的透支,从来保证店铺资金流的充裕,防止店铺因财务状况恶化而进一步波及到生产经营活动,以至于陷入恶性循环之中。滏阳商货就是前车之鉴。师傅,弟子很清楚,你创立文秀轩的最大目的之一就是为自己修炼筹备资金,期望在需要的时候,可能从中提取资金,但是文秀轩作为一个店铺而言,在它没有发展到足够壮大之前,就是个细水长流的玩意儿,倘若一次性提取现金过多,很容易就会断了它的后路,甚至把它逼到绝路上去,如此一来,你就永远失去了这次会下金蛋的香鸟了。为了一时的痛快,而失去了长远的收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太像是明智之举。”
“这样说,你还是为我考虑了?”从这句话的语气中,听不出来赵牧的情绪有什么波动。
“这只是我和白先生的一点浅见。”丁翁抢过来了话头,“东家。通过和白先生得交谈,使我知道了作为一个修炼之人,免不了遇到需要动用大笔资金地情况,我是这样想的,文秀轩在每年按时分发红利之外,在你遇到不时之需的时候。也可以有条件的向你提供资金,但是这笔资金是需要你按时归还的,此外你还要根据借款时间的长短支付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地年利息。此外。像我刚才所说的,有时候需要你代替文秀轩支付费用,如果文秀轩暂时没钱还给你,那么文秀轩同样需要向你支付利息,同样也是年息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不等。我将这种情况称之为东家与文秀轩之间的相互拆借。”
赵牧沉默不语,他一手抚摸着下巴,同时耷拉着眼皮。思绪陷入到了激烈地天人交战之中。从理性上来讲。赵牧知道丁翁搞出来的提案是正确的,从表象上来看,这份提案的核心是实现人店分离,解除赵牧对文秀轩资金的绝对支取权,变成受限制的支取权,但是商科出身的赵牧非常敏锐地把握到了这份提案地实质性内容----虽然这个内容连丁翁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就是改变了文秀轩地商业属性,用一句地球话来讲,就是把一个私营企业改变成了一个法律意义上的公司。在人类漫长的商业进化史中,私营企业最终的目标基本上都是改变成公司之后。才能够应付市场上风诡云谲的商业风云。美国历史上的很多大公司,比如洛克菲勒集团,杜邦集团,他们起步的时候差不多都是私企,后来实现了产权结构的改造。进而一步步发展成了巨无霸。
不过从感情上来讲。赵牧一时半会还是没有办法接收丁翁搞出来的提案。文秀轩相当于赵牧地嫡亲骨肉,他为之付出了巨大的精力、感情以及金钱。然而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他不再对自己的嫡亲骨肉拥有绝对的、百分之百的支配权,无论是谁都接受不了。
赵牧想了半天,都没能做出最后地决定。丁翁、白自在、牛莉等人全都紧张地注视着赵牧,都在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赵牧宣判这个提案地命运,甚至是他们本人的命运。
良久,赵牧终于开了口,他缓缓地说道:“虽然从感情上接受不了丁掌柜的提案,但是理智告诉我,丁掌柜的提案利大于弊,因此我最终还是决定接受。从即刻开始,我放弃对文秀轩资金的绝对支取权,接受丁掌柜提出的接纳红利的方案。”
赵牧之所以同意了丁掌柜的提议,有三方面的考虑。其一是为了安抚丁翁等人的情绪,自文秀轩成立以来,赵牧总是在东奔西走,基本上不参与文秀轩的日常经营和管理,如果失去了丁翁他们的支持和配合,赵牧就不得不亲自操刀上马,彻头彻底的陷入锱铢必较的境地,只能整天埋着头噼里啪啦打算盘了,那时候,他还修炼个屁呀。其二丁翁的提案针对性很强,对文秀轩是有好处的,甚至长远上来讲,对他赵牧也是有好处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赵牧依旧保持了对文秀轩的高度控制,这一点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丁翁的提案谋求的就是让赵牧放弃无限制的支取文秀轩资金的权力,其它该数东家所有的权力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文秀轩的股权构成,有一个非常复杂,枝杈丛生的结构。自文秀轩创立以来,一共进行了两次股权改革。第一次,是在文秀轩草创不久,赵牧为了拉拢手下的员工,开始把文秀轩的绝大部分产业拆解开来,将其中一部分股权出售给了手下员工,第二次,是文秀轩修建了主体大楼,规模大升级之后,赵牧再次进行了一次股权的调整。这次调整,主要是把文秀轩下属的各坊部分股权的受益权授予了各坊的坊长。经过这两次股权改革,不难看出。赵牧对股权的控制欲望是相当强烈了,这两次改革他划拨或者是卖出去的都是受益权,而不是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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