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王公卿大臣刚刚把目光投向安菲王,安菲王准备好措辞就要开口,却听院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步入锦围布幔之中。
“启禀陛下,德莫.瑟雷斯大人遇刺身亡!”几名城卫军将领跪在地上,当先一人向安菲王报告道。
“德莫大人死了?”
“德莫大人遇刺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
宴席一下子炸开锅来,群臣议论纷纷。
安菲王故作惊疑道:“混账,说清楚!什么时候的事情?”
城卫军将领慌忙答道:“陛下,就在刚刚不久!”
除了布列安几个,安菲王的权臣、甚至包括芙洛迪在内所有人原本不时将目光扫过李缺,这时听到城卫军将领如此一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刚才李缺明明是和安菲王一起出去,刺杀德莫实在分身乏术啊!若是非要说乃是李缺杀了德莫,那岂不是说安菲王做了同伙?
退一步讲,李缺和安菲王出去了只一盏茶的功夫,似乎在时间上也绝无可能!可是除了李缺,还有谁会对德莫下毒手?……
--蹊跷!诡异!
李缺神态安详,似乎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半点相干,只是冷眼相看安菲王如何去处置。
安菲王轻轻闭上眼睛,长长叹一口气,旁人皆以为他是在为德莫被杀哀伤!
安菲王心中自言自语道:李缺,你好深的心机,哪里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年龄?自朕登基以来,你这样令人头疼的人物还是头一次碰到!你杀了德莫,却将朕一起拉下水,你够高够狠啊……
安菲王平复一下心情对那城卫军将领道:“刺客可曾抓到?”
城卫军军将领惶恐道:“不曾抓到!”
安菲王佯怒道:“给我封锁全城,画图造像,举国通缉!”
城卫军将领冷汗连连,支吾道:“小臣遵旨,只是……陛下,只是那刺客并未现形,无法画出图像来……”城卫军将领在众人心中再次掀起狂澜--没有图像就无法通缉,那岂不是意味着德莫白白死了?
但这个时候他们再也不用担心李缺虐杀德莫、他们却一直跟风称赞的事情了。德莫一死,那个给蛆虫做了饲料的峳莫自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了,他们便用不着在瑟雷斯家族和李缺这个杀人魔头之间为难。一个没有了德莫的瑟雷斯家族,自然会荣光不复往日,远远没有眼前这个杀人魔头可怕。
德莫死去的消息在不同人的心中种下不同的心情,即使那些往日和德莫来往极为密切的大臣们也至多在心头为他难过一下罢了。至于为他的儿子峳莫报仇什么的念头,早被他们抛到遗弃森林去了!人似乎就是这么现实,而玩政治的人能够将人的这种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安菲王做出一副愤怒之极的神态,喝令道:“给我挖地三尺也要将凶手找出来,朕一定要给瑟雷斯家族一个交代!”
谁也不会想到,这件事除了完成杀愿的李缺之外,最得益的居然是安菲王。他不但省下了一个公爵的爵位、一块富饶的封地,最重要的是他心中最担心的隐患今日终于借李缺之手祛除了!
几名城卫军将领带着惊慌领命而去,安菲王又道:“峳莫.瑟雷斯有辱贵族的荣耀,他所遭受的一切实在值得所有的贵族引以为戒。虽然李缺阁下用的方法有些过火,但是他维护的是创始神的光辉。我们实在无法对一个创始神的虔诚者进行谴责,只希望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次发生!”
群臣纷纷称是,盛赞安菲王英明。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不管德莫之死是不是和李缺有关,峳莫的身份都不似先前那么重要了。他们眼下心中开始关心的是,王国军事大臣这个高位将是谁的?
安菲王道:“李缺阁下盛宴款待,本该与阁下把盏共欢,无奈却出现了这样的变故。朕这就起驾回宫,众大臣随朕回宫议事!告辞!”
安菲王带着群臣离去,血淋淋的宴会终于意外收场,李缺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意。
勒托斯到此刻为止仍然脸色蜡黄,浑身无力,他推一推旁边的芙洛迪,示意快点离开这里。其实芙洛迪又何尝好受呢?她明显感到此时已经精神不济。
于是芙洛迪等主仆老少四人一起向李缺告辞,出了小院。
……
从这个初夏开始,逸竹之都重新归入了平静,关于一夜听涛楼的那个传奇一样的宴会却成了一个谜,市井之中流传的只是一些以讹传讹、不着边际的猜测。
李缺恢复了勒托斯“书童”的身份,每天的生活不外乎是上下于学院和一夜听涛楼之间。
勒托斯在紫竹学院再也没有遇到过半点不恭,而且很多逸竹之都的世家少年争相去接近他,讨好他。至于与他一起的那个不苟言笑的“书童”,在很多豪门少年的心中则是一个“生人勿近”的信号……
时不时的,会有逸竹之都的豪门邀请李缺赴宴,而李缺每每让布列安等四人随勒托斯前去代为应酬一下……
李缺曾经是逸竹之都上层建筑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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