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想问问这位潇雨师侄,不知可否?”
众人不知道其意,清阳真人则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但问无妨。
“潇雨师侄,历来新进弟子,在我这里都有登记。我也基本对他们入派前的事情多少会有询问了解。先是询问本人,后也问与其较亲近的师兄弟。我这么做并无他意,只因入我派者多身世悲苦,我多做了解以便对其开解指教。同时也为保我派清誉。我现在问你,你可是霖水镇人?”
“回师叔,是。”
“你入我派时,年十九,霖水镇可有位周姓姑娘与你青梅竹马,小你半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唤作小莉。”
“有……”
“她是否因为独自采药,跌落山崖而已经故去?”
“是……”
“你可是想让她死而复生?”
“我……”
问到这里,堂上偶有窃窃私语。更多人的眼中,同情中似乎也带着失望。
“那本鬼道的书,方才掌门招集我们几位长老的时候,在后堂我大概翻了翻。你所提及的回生术,是不是需要‘血祭’?而且最好是活人鲜血。”
“……”潇雨愕然的看着这位长老。他觉得空气已不在流动,也或者,心已枯死了吧。忽然间双眼开始模糊,他低下头,擦了下额上汗,揉了揉眼睛……
“掌门师兄,我问完了。”这位长老说罢,端起茶碗饮了一口,又轻轻的放下,安然端坐。
片刻沉寂,清阳真人起声问道:“方才你清严师叔所言,可皆数属实?”
潇雨吃力点头,轻声应是。
“痴儿——痴儿啊——”清阳真人惋声叹道。
“师傅,我……”
“你可有辩言?”
“没有……”
“你为了一己私欲,藏此邪物,居然还冠冕堂皇的妄谈天下苍生!为师教你忠信守实,如今你却诓瞒欺世。如此行径,可恶之极!你下山去吧,太清派没有你这般的弟子。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徒弟!”言罢,清阳真人已是拍案起身。
闻此句,潇雨更如遭到惊天雷劈,连忙重重扣首,声声悔错:“弟子知错!弟子知错!师傅,师傅。不要赶弟子走,弟子不肖!弟子知错了……”
“晚也。莫要多言,贫道心意已绝,你好自为之吧。”说罢,清阳真人愤愤拂袖而去。
清善道人未料掌门决断如此突然,此时掌门已是出了大殿,他看了看潇雨,叹息一声,逐掌门而去。众长老相继起身离开,堂上的弟子也纷纷跟着自己的师傅离去。平日里与潇雨交好的师兄弟走出大殿,皆在殿前驻足回望,眼看潇雨依然跪在堂中,不禁纷纷摇头叹息。
大殿之上恢复了平静,潇雨的心中却恍惚纠葛。
依稀挚爱还在怀中,却已香消玉殒。
仿佛同门还在身前,转眼已成故人!
心存疑念,却遭逐出师门。天地如此不仁,怠看苍生欺苦不闻!
痛,这般厉!如蛇蝎之毒,攻心而来!
这痛如一股烈焰,在心中翻滚炙烤,灼痛难当。
茶碗轻响,脚步临近。潇雨抬头,见清严道人行至跟前。清严道人躬身捡起了那本黑皮古书,轻掸了下灰尘,隐有叹息,负手而立。清严道:“师侄,方才我此番问,只想你尽早断了此念。否则时日久常,魔由心生,你若真铸成大错,便成了千古罪人。而我太清数百年的清誉,也将毁于一旦。还希望你不要心存记恨。”
“弟子不敢!”潇雨俯首扣地。
“哎——,你已非我太清门人,又何言不敢。”清严道人伸手扶起潇雨:“你且起来,多跪无益,事已至此。临行前,赠你几言吧。”
潇雨踉跄起身,抱拳拱手道:“谨尊师叔教诲。”
清严道人轻迈两步,负手背身,紧攥了下手中的黑皮古书,缓声道来:
“人生在世,有得有失,当自奋而不负故人之愿。离愁苦,故人之情必当感念于心,但万不可因执念而生歹欲。离师门亦可修身修心,你当切记——无欲则刚。”
无欲则刚……难道师叔是教我忘记?
不!我忘不了小莉!这怎可能?!
莫非师叔漠视嘲讽这世间的情感么?他虽严厉,却比其他的师叔更明白弟子们心中想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不是,那为什么……
耳边似有轻声叹息,潇雨抬头回望,清严道人已经离去。只有落日的余辉斜照在这大殿前,恢弘。悲壮。
潇雨缓缓转回身来,片刻,望南走去。
青石路,昔日已走数载,为何今日才会注意?大概,是因为今生难以复踏了吧。
正行间,忽闻身后有人呼:“师兄!”。其声甚熟,潇雨停步回身。急来数人,皆是潇雨的师兄弟。
清阳真人亲授的徒弟较少,止有十二人,潇雨行五。昔日众人亲如骨肉,此时想必是来送行的。
众师兄弟拥到跟前,六师弟道:“五哥,为何不回后山寝处?现日已西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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