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无月之夜,阜康城外,王科正低头和一人密语,那人四十左右,回民打扮,正是杨增新手下心腹大将马福兴。马福兴原是河南参将,因犯事被发配新疆。杨增新因他是云南人,又有军事经验,而且是伊斯兰教的一个长老,因此请他统领回队。马福兴果然不负所望,先是为杨增新招募了5营回队,后来又扩充到10营。这次为了夺取这个兵工厂,马福兴这员干将亲自出马。
“王科,这贺云仙是真心投降吗?”
“马大人,贺云仙和刘海江感情甚好,应该是相信我们的话!”
“我不管他真心假心,这阜康城只有一个不满编营300人,我们这次带了两营人马,就算强攻也能拿下。等下开了城门你也不要客气,直接控制全城再说,真投降也好,假投降也罢,到时候见分晓。”
两人正说着,旁边一个卫兵说,“马大人,你看!”只见城门吱吱呀呀开了,城楼上亮起三盏灯笼,正是双方约好的暗号。马福兴大喜,一声令下,马队直接飞驰入城,紧接着又是步营,步营才进一小半,只见城门口突然火光四起,城里爆炸声四起。马福兴心里一惊:“果然有变!”马上下令:“立刻按计划强攻!”
贺云仙站在城内一块高地上,凝望着城里的火光。这次他没有向省城报告敌人要夺取阜康的事,而是另有安排,想必从迪化的军队只要一出城别人的密探就知道了。为了给敌人突然袭击,只有临时把1000多名挖煤的矿工武装起来,好在刘都督早有安排,这些矿工平时都经过训练,只是没有实战经验而已。今天这么乱,贺云仙还是有些担心。
果然不出他所料,守军虽然突然袭击了敌人的马队,并在城门放火意图隔断敌军,但那些矿工的战斗力却非常有限,尤其是遇到今天这样乱的情况,而且又是晚上,完全没有章法。回队马营在稳住阵脚后,直接向前发动冲锋,把袭击他们的矿工队伍冲散,而城外的步营向趁势冲入,守军在未能大量杀伤敌人的情况下,反而受到内外夹攻,情况似乎变得糟糕起来。贺云仙没有办法,只有亲自坐镇,在连杀十几个逃兵后,才稳住了阵脚。幸好当时在街道设立无数道街垒,敌人的马队大大受到限制才没有长驱直入。贺云仙抵达一线后,先是打退敌人几次冲锋,然后利用火力的优势,发动反击把对方的骑兵逼退。
然而优势没有保持多久,对方的步兵营在击败城门的守军后,顺利入城,然后分路进击,守军很快就显示出战斗经验不足的缺点,节节败退,贺云仙立即下令全军往兵工厂撤退,利用那里的工事阻击敌人。双方在兵工厂展开激战。
看到兵工厂已近在咫尺,马福兴有些得意,“任你奸似鬼,还不得喝老娘的洗脚水。”虽然对方动员了挖煤的矿工参与防守,但毕竟自己这支队伍训练有素,很快就扭转战局了,眼看天色微明,拿下兵工厂就是大功一件。正得意着,突然,后方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马福兴一惊,“怎么回事?”不一会儿,通讯兵报告:“大人,我方阵地后面突然杀来一路人马!”
“怎么回事,我不是在迪化安排了哨探,怎么没有回报?”
“报告大人,敌人是迪化军校的学生军,他们避过我部哨探,连夜急行军赶来的!”
“够狠了!命令二营负责阻击这里的敌人,其他人马立即撤退!”
库尔勒城,因盛产香梨而又被“梨城”,阿克苏道尹杨增新现带兵就驻扎在这里。大营中,杨增新正听马福兴报告阜康之战的经过:“当时属下已经防备迪化方面的援军,在迪化通往阜康的路上设下好几道哨探。只是没想到他们出动的是学生军。那批学生军驻扎在城外,到将近晚上才开始出发,哨探都大意了,才造成守卫受夹攻的不利局面。属下及时下令撤退,才没造成重大损失。”
杨增新自然不会去责怪这个手下一号大将,适时淡淡的说,“算了,敌人太狡猾,也不能全部怪你。看样子只要刘先俊的实力还在,各城就不会轻易投降我们,只有断了他们的念想,才能平定新疆!刚才我想好了,与其坐等刘先俊回来集合人马收拾我们,不如我们趁他回来途中来个突然袭击,只要打败刘先俊主力,这新疆还不是我们的!”
马福兴一听大喜,“杨大人此计甚妙!我们骑兵众多,趁刘先俊行军途中突然攻击,他们长途行军,又没有防备,我军定能够取胜,属下愿做先锋,戴罪立功!”
得知新疆出现叛乱,刘先俊是火速回军。随行的还有当初援助科布多的各路人马和阿尔泰的人马,竟有10多个营。虽然和迪化城相隔千里,但喻少良还是每天都会发电报过来汇报新疆的情况。自从杨增新袭击阜康兵工厂失败后,他的军队就仿佛人间蒸发一样。如此大规模的军队没有消息,刘先俊觉得心中非常不安。按常理,他们隐匿起来肯定是有所图谋,会是图谋什么呢?答案似乎已经昭然若揭。看样子杨增新用兵还差点火侯,若是派一军围攻迪化。自己必然会急行军救援,那时再袭击自己恐怕就轻松得多。其实早点和对方决战也如刘先俊所愿,毕竟自己不想把新疆打个稀巴烂。估计杨增新也是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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