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忧捋着长长的白胡子道:“你此次下山大有长进,看来确实该多锻炼锻炼,明日继续下山去,半个月后回来。”
张至深毕恭毕敬:“徒儿能有长进,都是师父教得好。”顿了顿,“许久没见师兄弟们,徒儿想跟他们好好切磋切磋,过几日再下山。”
“好,好,是该切磋切磋了,什么时候下山都随你。”
“是,师父。”
其实张至深在蔷薇宫的弟子里资质并不算好,根本不可能成为月殿长老的嫡传弟子,顶多就是拜一个年长的前辈为师。
但是张家有钱,大把银子哗啦啦地砸下来,白无忧再不收他到门下就实在对不起那成堆的银子了。
还好他算是努力,虽然有些富家子弟的脾性,也算讨人喜欢,只是成日里穿着华贵,打扮得跟个花狐狸似的,有些亮瞎他老人家的眼。
“狐狸回来了。”
一出门就遇上俩男子,碧竹色衣裳,墨发飞扬,身量偏瘦,十八九岁的样子,两人衣着打扮一模一样,容貌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打招呼的是弟弟何忆,张至深走过去,笑道:“你消息倒是挺灵,我刚一回来就知道了。”
孪生哥哥何思道:“能不马上赶过来,若让你跑了,这最后一盘棋局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下完。”
“好说好说,此次回来就没打算马上走,这盘棋怎么说也要下完了才走。”
“那好,现在就去。”
“这……我还没吃饭,等吃了饭再去也不迟。”
“吃什么吃,下完了再吃也不迟。”何思拉着他就要走。
何忆体贴道:“狐狸,你就先跟哥哥下着,我去给你备饭菜。”
“还是小忆体贴乖巧。”
三人说着就往后殿里去,何思跟何忆是月殿白元门下的弟子,何思嗜棋如命,他总说这棋局就如命局,懂得下棋的人,也就懂得了如何算命。他棋艺确实不错,月术也很好,只是这蔷薇宫里,月术比他好的人不少,棋艺比他好的人没有。
杀遍天下无敌手的何思,唯独只有张至深才能跟他对上两局,于是经常拉着人家陪他下棋,连着何忆,三人关系最是不错。
上个月留下的残局保存得好好的,这一局下完,又到了半夜,张至深回到房里时,倒头就睡,第一夜,毫无感觉。
第二夜睡得早早的,他开始觉得身边缺了熟悉的体温,有点不习惯,都是南箓,可恶的南箓,他在心里扎小人诅咒他也睡不着。
第三夜,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南箓好看的容颜总是浮现在眼前,冰冷的,魅惑的,煽情的,想着想着,身体就微微发热了,菊花还有点痒痒的,于是他在心里更加猛烈地扎小人诅咒他也睡不着。
第四夜,张至深开始魔障了,不论他怎么地扎小人诅咒南箓,还是忍不住地有点思念,对,只是那么一点点。于是辗转反侧,日夜思服,夜不能寐,日思夜想……
终于,天还微微亮他就收拾东西迫不及待的下山了,又留下一盘未下完的残局给何思。
从蔷薇宫到十陵镇需要小半日路程,张至深到许院时,那四月的阳光透过新冒的桃树叶撒下斑斑点点一地的金辉,几只黄鹂清脆地啼叫两声,稍微偏僻的院子显得格外安静。
他轻轻推开院门,想好好吓一吓南箓,放轻脚步靠近屋子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一男一女的声音,男声明显是南箓的,甘醇好听的嗓音让人难以忘记。
莫非南箓在他不在时叫了别的女人,想到他那旺盛的精力,难道他不在时就让女人来满足他,想到这里,张至深的火蹭地一下蹦得老高,冲上去就要一脚踹开门。
停在半空的脚停住了,其实,还是先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女人道:“早该动手了,怎会拖到现在。”看吧,都情急了,催着早动手。
南箓道:“不急,他留着还有用。”
“你已经将他压下了,留着还有什么用。”顿了顿,“南箓,早点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南箓似乎带了笑意,依然是冷冷的声音:“多少年来,才遇上一个如此有趣的猎物,自然要慢慢地折磨,迷惑他的心智,控制他的灵魂,然后再慢慢地去皮,抽筋,削骨,一层层地,从里到外,从身到心,都要好好折磨,这样,才有意思。”
带着嗜血的笑意,那声音轻缓而好听,如同缓缓飘落的三月桃花瓣,却让张至深出了一身冷汗。
那女人也笑了:“原来是这样,真好,我很期待那天的到来,说说你要怎么布局。”
“这个我早已想好了……”
后面的张至深已经听不到了,他轻手轻脚离开院子,拔腿就跑,好似身后有无数的猛兽毒蛇在追赶,用尽了所有力气,浑身的血液都沸腾到了脚底板,跑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直到了弛山脚下,那驻守的弟子问他怎么了,他才敢回过头去,还好没追来,一放松,发现衣服都湿透了。
南箓要杀他,从身到心,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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