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生命之源,恐怕没有谁能比贝都因人更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有趣的是同样是这些骄傲的沙漠子民,对于水有着异乎寻常的畏惧。
他们中间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学会了游泳,因为这些人所处的生存环境,缺乏让他们学习这种技能的条件。同样环境也造就了他们,恶劣的生存状态锻炼出了沙漠民族坚韧强悍的性格,稍加训练就能成为优秀的骑兵和武士。
法希尔看上去还不够强悍,至少和他的侍卫相比,这位王子表现的有些丢脸。不过说起来也情有可原,法希尔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享受到传说中的水刑,虽然阿拉伯帝国当年也有同样的刑罚,但是那不是用来审讯的,而是用来处死那些违抗哈里发命令的官员的。
法希尔王子就连最基本的憋气都不会,当冰冷的泉水顺着呼吸道灌入了他的肺腔时,法希尔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
霍恩上尉在私人日记上记录下了整场审讯的过程,半个世纪后这几页日记作为关于此次事件唯一留存于世的文字记录,最终被内治阿拉伯王国政府重金买下并且永久封存。
“从未见过有谁挣扎得像面前这个人那样激烈,放下木板之后,他很快就开始溺水,我可以看到水面上翻腾的气泡,让人联想起烧开的茶壶。王子的双手被牢牢捆在身体两边,于是他就用手指疯狂的抓挠着身下的木板,结果一片食指的指甲折断并翻了起来,为了防止他继续伤害自己,于尔根少校下令给王子戴上了一双皮手套。”霍恩上尉这样记录到。
德国保安总局里常常会对嫌疑犯施以水刑,但很少像现在这样木板马槽的兴师动众,那些盖世太保的刑讯专家们,通常只使用一个铁桶或者面盆,他们喜欢把犯人的脑袋按在水面下,等目标淹个半死之后再进行审讯,只有那些意志最坚定的人,才能经受得起这种不断在生死之间徘徊的恐怖酷刑。
而法希尔王子很显然不是一个性格坚韧的人,因为是家中的独子,法希尔从小就在父母的宠溺中长大,虽然受到了阿拉伯军事教育,但是这些技艺只武装起了他的体魄,并没有让王子获得一颗足够坚强的心灵。
于是王子很快就在这种可怕的刑罚下屈服了,他声嘶力竭的向对方讲述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不管是宫廷隐私还是国家机密,只求对方能够多给他几分喘息的时间。
审讯者表现出犹如机械般的精准与冷酷,只有当法希尔说出让对方感兴趣的情报时,他才会拖延个一两分钟时间,但随即他们还是会放下那块木板,让王子畅饮那滋味甘甜的古泉。
“咳咳咳...饶了我,咳咳咳...我...已经投降了,你们咳咳...可以向我的父母...索要赎金。”法希尔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用阿拉伯语求饶到。
“你这头下贱的骡子,你以为我们是绑票的土匪?”于尔根用略显生硬的阿拉伯语叱骂到,随后做了个往下放的手势。
“不不不!大人,是我错了!大人!”法希尔尖叫起来,于尔根一摆手,格雷姆洛克顺势停住了木板。
“你就是一头狡猾的猪猡,法希尔,你还想继续蒙骗我们吗?现在就把你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于尔根用对于法希尔来说极为恶毒的言辞辱骂着对方。
“但是我已经把所有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啊,大人!”法希尔终于回过气来,他一脸无辜的向于尔根辩解道。
“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看着眼神闪烁的法希尔,于尔根蹲下身来。
“你这次来的真正任务是什么,法希尔。”
“我刚才说过无数遍了,前往圣城麦地那,把大伊玛目们护送回利雅得。”法希尔说到。
“看来你还是有些口渴。”于尔根冷冷的说到。
“等等,我说...咕噜咕噜。”还未等法希尔把话说完,党卫队中士就放下了木板。
“长官,他最后喊得的是什么?”格雷姆洛克中士笑嘻嘻的问到。
“多放点糖,不要牛奶。”于尔根靠坐在审讯桌沿,悠然的翻看起刚才的审讯记录。
这次于尔根足足等了四十五秒,法希尔的双腿渐渐停止了蹬踏,整个人也缓缓的瘫软了下来。
“把他抬起来,这次的火候应该够了。”于尔根用靴尖轻轻踢了踢木制马槽。
“长官,问出来了,真的有宝藏。”十几分钟之后,于尔根少校急匆匆的跑进道根的指挥帐篷,他走到上校的面前,恭敬的向对方报告到。
“那个王子开口了吗?”道根放下手里的饭盒,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
“是的长官,他全都招供了。”于尔根老实的报告到。
“坐下吧,于尔根,详细的跟我说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道根盖上了腰型饭盒的盒盖,然后和餐具一起放在旁边的台板上。
“谢谢,上校,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于尔根在桌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身来,开始向道根讲述起法希尔告诉他的故事。
阿拉伯半岛虽然有几座古老的金矿,但是因为生产技术原始,所以产量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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