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德国元首到场时,宴会已经开始差不多十五分钟了,因为提前打过了招呼,而大家也都表示了谅解,这点面子是必须要给的。
这种自助餐的风格本就是开放式的,没有太多的礼仪方面的约束,目的是为来宾提供一个比较放松的环境来进行沟通与交流。
当然美食佳肴也是必不可少的,特别当元首还是一个顶级吃货的情况下,为了准备这次宴会不光是出动了总理府的烹饪团队,还特别邀请来了柏林几家著名餐馆的主厨,甚至有的还直接现场表演,当场为宾客烹饪美味的食物。
乐队在宴会厅的一角演奏着柔雅的轻音乐,那些是柏林爱乐乐团的音乐家们,这支乐团当时在欧洲早已闻名遐迩,在场的不少演奏者头上还挂着音乐教授的头衔。
担任指挥的是乐队音乐总监威廉.富特文格勒先生,这位著名的指挥家兼作曲家曾经因反对纳粹的文艺政策而在欧洲音乐界获得了很高的声望,但当年也因此丢掉了爱乐乐团音乐总监的职位。
只不过这位指挥家在文化领域的声望太高了,以至于被广大德国民众视为德意志的国家财富,纳粹党不可能无视这种影响力的存在。
所以戈培尔做出了符合他个人价值观与逻辑的判断,他主动在这位顽固的音乐家与希特勒之间,扮演起了和事佬的角色。
要知道富特文格勒可是曾经在公众场合把希特勒称为“人类公敌”的猛人,如果换成其他的小角色敢这样干,恐怕早就被盖世太保送进集中营了,更何况他还有个血统存疑的夫人。
戈培尔早就摸清了这位艺术家的脾性,于是与富特文格勒做了一笔交易,具体内容除了双方当事人,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载。后世能够确定的是,戈培尔在此之后发布了一条公告,宣称这位指挥家承认希特勒对德国文化政策的领导地位,而其之前的所有言行,只是出于艺术角度的个人看法,不带有任何的政治色彩在内。
自此富特文格勒得以重新担任柏林爱乐乐团的音乐总监,并被允许继续登台举办音乐会,同时纳粹党内部停止对这位艺术家的攻击与骚扰,他还得到了新的护照,可以随意在世界各地旅行,并且可以在媒体上发表任何不涉及政治的言论。
实际交易的内容可能远不止表面上这一些,这位指挥家在之后的日子里获得了戈培尔与德国文化部的保护,甚至于他还依靠这种关系,庇护了一部分犹太艺术家,包括了他那位具有“半雅利安”血统的妻子(父系有犹太血统,并不受到犹太族群的承认)。
当然以富特文格勒的政治地位,不可能救下所有他所认识的人,在那个疯狂且冷酷的年代,首先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为此富特文格勒只能做出一些妥协,作为一个在纳粹统治下的艺术家,他已经做得够多,同时也没有再多的选择。
如今欧洲的文化环境发生了一番巨变,欧洲新霸主的地位已经确立,市面上再也看不到什么反纳粹的论调了。
此前在欧洲文艺界活跃一时的左翼艺术家们,如今大都逃亡去了亚洲和美洲,而且到了那里他们也必须谨言慎行,因为传说种有某些老大哥,一直在屋外看着他们。
新大陆此时在欧洲人的印象中依旧是一片罪恶之地,在那里死掉几个人真不是什么传奇。或许那些人在欧洲是众人追捧的文化人,到了大洋对岸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百姓。
自以为画了几幅油画写过几篇讽刺文章就了不起了?试过带着五十磅水泥块在哈德逊河里潜水么?别着急,有的是实践的机会。
有句话叫胜利者不受任何指责,否则就证明你胜利的还不透彻,如今欧洲文艺界整体舆论大翻转,除了证明德国这次的胜利很透彻之外,顺便也检验了一把欧洲媒体人的节操与风骨。
当然也有一些坚持原则的媒体人,一副铁骨硬汉宁折不弯的样子,不过大都还轮不到德国这边派人出手,就已经被本国监察机构随便收拾掉了。
其中特别要提及英国媒体界转风向的速度,恐怕就算用最好的瑞士码表都测算不出来,而最让徐峻钦佩的是,他们能够把文字游戏玩的如此奇妙,甚至于能让人产生一种幻觉,似乎他们的论调从开始就是如此,而且数十年如一日从未改变。
“恕我冒昧,尊敬的元首阁下,我上周刚去了一次朴茨茅斯。”詹姆斯.斯图尔特子爵姿态优雅的从侍应手里的银托盘里端起一杯法国香槟。
“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徐峻把手里的餐盘递给候立在旁的侍应,并从对方手里接过了一杯威士忌。
“噢,您不会相信我所看到的,尊敬的元首阁下。皇家海军已经重新扶正了孤拔号和巴黎号战列舰,这两条战舰的损坏比我想象中的要轻微得多。”斯图尔特子爵微微摇晃着香槟酒杯,脸上带着英国贵族矜持的微笑。
前任英王海德华八世,也就是后来的温莎公爵,那位举世闻名的不爱江山还美人的情圣。
如果说他真的甘心为了爱情而放弃王冠,恐怕就连他自己都骗不过去。所以当他得知自己将成为大英帝国的摄政王之后,几乎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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