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伸电缩,次次皆点在湛泉剑的剑脊,全无差错。
过了数十来招,杨过朗声问道:“大哥,你这是甚么剑法?”剑向上挑,半空中斜里劈下。
李逍遥吟道:“庖丁释刀对曰: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道大窾,因其固然。
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
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
他每吐一字,展臂挥出一剑,声速由慢渐快,竟尔一剑快似一剑,或横或竖、或平或斜,不断变换,却是剑剑击实,毫不落空。
杨过招架一剑,讶道:“大哥,你这剑法理义便是‘以无厚入有间么?’”渐渐的止住了手,怔在原地发呆。
李逍遥一脸欣慰,颔首道:“不错,纵使再厉害的招式也须‘有间’,方可一一挥洒,若你能以己之‘无厚’游刃于敌之‘有间’,犹有余地,剑法必成!”
杨过想了一想,道:“大哥你这剑法端的精妙,倘是我想的不错,此中道理定是‘化有间为无间’,怪不得我每一招出到半路,便给你一根树枝克制的死死。”
李逍遥大点其头,道:“你能悟到这一层,足见你天资惊人,为兄的玄铁剑法也是这般道理,看似是以一柄重剑粗暴砸人毁物,实是将‘有间’由小化大,重剑相对论之,自当便是‘无厚’。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若有人仅以区区一句‘一力降十会’概此精义,无疑是地地道道的蠢物。”
杨过豁然开朗,大喜道:“大哥,咱们再来!”
李逍遥见他一脸兴奋,笑道:“你瞧好了!”木剑挥到。
杨过滴溜溜一个转身,长剑一伸一缩,刺向李逍遥的“阴谷穴”,那阴谷穴正当膝弯里侧,李逍遥转动剑身,斜里划下。杨过剑到半路,转向刺往李逍遥的“曲泽穴”,曲泽穴位处臂弯,李逍遥身子微侧,木剑斜斜上刺,击中湛泉剑的剑柄。
杨过虎口一震,身子倒将过来,刺向李逍遥腹处。
李逍遥木剑陡探,倏向他臂上伸到,杨过急忙跃避,幸好他轻身功夫了得,加上李逍遥执意不使内力,身位从头到尾不曾移动分毫,才得以让开这斗然而来的一剑。李逍遥趁他脚跟未定,轻飘飘的一剑当胸刺去。
杨过与他过招多时,心知此招看似软绵绵,实是柔中带刚,忙跃开数尺。
李逍遥并不收招,木剑仍是伸出半尺,身子一斜,已抢到杨过身前。常人动身挥剑,总是以轻功移形换位,待瞅准对方破绽,便跟着刺去。他这一招却是脚跟不动,纯以身子向下压去之势击向敌人,宛若不倒翁一般。
本来全身之力虽大于一臂,然而以之发招,究嫌过于迟缓。李逍遥这一剑却是威猛迅捷,兼而有之。杨过待要侧身闪避,已然不及,只得纵腿后跃,长剑护住胸前。
啪的一响,层层剑影荡起。
杨过退后两步,呲着牙揉了揉胸口,李逍遥却站在原地不动,身子晃都不晃,稳若巍峨。他深吸一口气,心道:“大哥武功如此高深,怪不得说要我只须破他一招。看起来容易做到,但要在他面前讨到半招便宜,当真是难之又难。”手腕抖动,刷刷连刺二剑,一剑刺向李逍遥右臂,一剑刺他胸前。
李逍遥木剑颤动,当胸刺去,杨过怕长剑又给他手中树枝触到,急向后跃。李逍遥出手快极,只一瞬间已指向杨过身前。杨过横剑挥挡,胸前给一团剑光笼罩,泼水不进。
李逍遥有意相让,连刺十余剑,均给杨过一一挡下,但要他旁加还手,却碍于无隙可乘。
杨过见李逍遥剑招越来越是平淡,当下不及多想,窜跃向左,挺剑反刺。孰知又给李逍遥木剑粘住了剑身,大喝一声,使一招周公剑法的“庄周晓梦”,疾掠下来。
这一招当头直劈,似乎颇为呆滞,但招数重在凝力于一点,令对方绝无闪避躲让之处。
李逍遥横剑斜削,沿着长剑剑身一划,只震的杨过手臂酸麻。杨过身子转过,绕到李逍遥右侧,恰时对方木剑刺到,忙横剑格挡,剑尖刺中刃身,长剑弯成弧形,杨过乘势后跃,借力弹了回去。
李逍遥手腕微震,低剑斜削,杨过长剑自左而右,横扫数尺,李逍遥木剑一绕,堪堪划到他双目之上,他要举剑格挡,李逍遥又刺他左胁。一时之内,忙得手慌足乱,当下目不斜视的望着对方,使开真经中所载的剑法,一招一式,法度谨严无比,端稳凝持,深具厚重古朴之致,颇显得少年老成,微见涩滞。
李逍遥见他剑法一变再变,知他对自己一手剑法已无把握破解,故所用的招数全是中规中矩。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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