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正是,这岳家散手是岳飞元帅长年征战沙场所悟,最是讲究杀人之道。习练者若是拘泥于招式本身,不去体察人体构造,仅算学到皮毛而已,远远称不上登中文入室。”
刘整本来也是一名武痴,可惜这些年孟珙忙于军务,无暇分心教导,索性一字一句地教他背下,以图日后自行领悟。谁知他太过于拘泥招式,每每与人相斗,总须先在心里想好这一招怎么使,那一招如何克,如此反反复复,周而复始,越练越是循规蹈矩,渐渐落入下乘,日子渐渐旷久,他心中疑难更甚,只觉得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却又说不上错在哪里。此时听李逍遥从旁点拨,眼前豁然一亮:“是了,岳爷爷这门武学重在杀敌,又不似寻常武人讲究克敌制胜,两者意境不同,自然不能同论。可笑我偏偏与人见招拆招,嘿!这脑子当真蠢笨得紧。”
多年迷途,朝夕得悟。刘整满心欢喜,抱拳向李逍遥一拜,道:“多谢大师指点,刘某日后若有所成,极赖今日大师之功。”李逍遥竖手回礼,道:“善哉善哉!佛家最讲缘法,老衲不过是因缘际会,无意为之,何来功劳可言?”刘整摇了摇头,向他拜伏在地,说道:“刘某虽投效孟大帅麾下,却因生在金国,为同僚所不齿。我原以为当世除去孟大帅一人,再无他人好心待我。而大师不嫌刘某愚笨,苦心指点,如此恩德,刘某没齿难忘!”
李逍遥见他语出诚挚,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他扶起,道:“佛云:众生平等。一个人没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没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但他可以选择成为甚么样的人,做甚么样的事。譬如襄阳城的郭靖大侠,从小生在蒙古,却不与那帮以杀人为乐的蒙古人同流,反而回头为汉人百姓出力,又不恋权位名利,如此大仁大义,高风亮节,最是值得我辈敬仰,可谓为国为民,侠之大者。”
刘整连连点头,道:“郭大侠坚守襄阳,我素来佩服得紧。”李逍遥想了一想,问道:“刘居士,日后倘若有人恨你,将你害得走投无路。你可会投*蒙古?”隐隐运上“传音搜魂**”,拟要试探此人根脚,既然要下一盘大棋,棋路须慎,棋子更须慎之又慎,不然关键时刻一子成错,满盘全输,这是李逍遥无法接受的。
是以,须察出刘整地真心实意。若他回答“会”,李逍遥不说二话,直截一掌打他心脉,两年后必定身死。若他回答“不会”,自然是有充当棋子的资格,李逍遥自然是好生栽培,等到时机成熟,他便是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倘若用到好处,蒙古定要元气大伤,南宋王朝也会就此终结,也不枉历史上文天祥给他如此“高”的评价。
李逍遥反反复复套问几回,总算将他意识搅至模糊一片,当即施展师门秘术,出指抵住他的头顶,源源不绝的往他灵台输送功力,问道:“你会是不会?”谁知他的答案却是:“我不知道。”这一下倒颇为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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