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亚洲之旅,小声带回来许多证人和证据来。
而随后几日,詹姆士也说到做到,亲自到警局找汤燕卿,将他们兄弟发现的一些证据交待给了汤燕卿。
对此,贾天子、关椋等人都十分兴奋。他们也都十分希望能帮大声姐脱了罪去,他们都相信汤燕声所谓犯罪,可却是出于一片仁慈之心。
可是汤燕卿对这两方面新到的证据,反应却只是淡淡的,没有如他们一样表现出太多的兴奋来。
关椋不敢直接问汤燕卿,便私下里去问汤燕衣。
汤燕衣轻哼一声:“我小哥没表现出兴奋的原因,就是这些所谓的证据都不可靠。用这样不可靠的证据,若是上庭的话,非但不可能帮我大姐脱罪,反倒有可能害了我大姐。逖”
关椋吓了一跳:“可是有一部分证据却是来自骆弦声啊,他怎么还能害大声姐?”
汤燕衣瞟他一眼:“有一个词你忘了么?——关心则乱。小声太想帮到大姐,所以他会使尽所有的手段。‘所有的手段’,你懂么?那他就什么都有可能干得出来。”
贾天子找见汤燕卿的时候,汤燕卿正站在警局的天台上抽烟。
长风浩荡,他吐出的烟雾刚离开嘴唇,就被吹散了。没有了烟雾的遮挡,贾天子于是便看清了他眯起的眼。
贾天子走过去,“怎么了?许久没见过你这么犯愁。”
贾天子看见汤燕卿这副样子,还是五年前。那时候汤燕卿刚入警,因为出自汤家的身份,所以警监需要找一个稳妥的警员给他当搭档,唯恐这位大少爷发了脾气给局里惹事儿,回头跟汤明翔也没法交代。
于是他贾天子因性子稳妥而被警监选中,成了汤燕卿的搭档。
那时候的汤燕卿就是这个样子的。在局里飞扬跋扈,跟身为他老师的老乔对着干,一心只想破案,破案之余的万事都不放在心上。
每办完一个案子,便也这样独自走上天台来,坐在浩荡的长风里,这么寂寞地一个人抽着烟。
那时候的贾天子就不解,这样一个出身高门世家,从小到大从未遇到过任何挫折的公子哥儿,怎么会露出这样一副寂寞忧伤的模样来?
汤燕卿刚开始对他这个搭档也不太在意,可有而无,于是他没机会走进汤燕卿的内心去;后来两人相处久了,联手破过几桩大案,两人携手出生入死过,汤燕卿才渐渐向他敞开了一角心扉。
让他隐约知道,原来汤燕卿曾经在入警之前,经历过一些刻骨铭心的往事。
不好的往事。
只是即便对着他,汤燕卿也不肯明说。
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都有不愿对人提起的往事,他便也不追问,只是在汤燕卿想说的时候安安静静地听,自己好奇的部分,就自己自行去推理和构架。
可是后来随着时光的流转,汤燕卿的仿佛终于能从那段往事里解脱出来。汤燕卿又是原来的汤燕卿,性子飞扬起来,全情投入破案与著述,不再压抑。
可是怎么他现在又出现了当年的情形?
难道……是当年那段往事的阴影重又飘了回来,将他笼罩了么?
汤燕卿回眸笑了笑,将香烟从唇里抽出来,碾灭在脚下。
故作轻松地笑笑:“没事啊。刚刚去见了小声带回来的那些证人,挨个谈了。谈完了有点累,就上来抽根烟。”
他果然还是不想谈。
贾天子便点头:“那些人谈得怎么样?”
“你说呢?”汤燕卿叹口气:“如果我不是研究行为分析的,那我也想单纯相信他们的口供。可惜我不光听见他们的口述,更眼睁睁看见他们的肢体语言所泄露出来的实情——他们在作伪证,我不能采信。”
贾天子理解,便含笑点头:“所以都说聪明人活得累。不如这样,你把给这些人录口供的事交给我,反正我也不懂行为分析,我只信他们的口供,看不出别的来。”
汤燕卿扭头盯着贾天子:“你们都想帮我大姐,我明白。可是咱们却都不能忘了,咱们自己心口挂着警徽呢。”
贾天子赧然笑笑:“是,我知道错了。”
汤燕卿抬眼望向远方。
高天流云。
如果所有的往事、所有的阴翳,也能如同这些浮云一样,一阵风吹来就能风吹云散,该有多好。
“小声的心情我也明白。可是我还是要警告他,不要妨碍司法公正。”
贾天子点头:“如果你不方便开口,那就我说吧。”
汤燕卿又扭头来看向他,笑了:“拍档,你真像我老婆啊。”
贾天子给了汤燕卿一拳:“哦,你才觉得啊?我早就这么觉得了。你看局里一来人,你就让我去端茶送水,我早认命了。”
天台长风,两人相视而笑。
“其实小声的做法,我也曾有过。”汤
tang燕卿转头望过来:“有时候我也想过撒谎。因为谎言可以掩盖现实的残酷,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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