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环视四周,目光停留在墙面那些浮雕上。石门左右各有两座人像。门侧是戴乌帽子的公卿,公卿旁边则是手持利刃的武士。他又回去仔细研究石门。果然在图画边发现几句话:“荒城夜半,人声寂寂;天上月轮,普照大地。”
这是几个意思?
他琢磨了一阵,觉得这狗屁不通的几句诗应该和人像对照起来。正好那些人像前面都有祭祀用的火盆。他按照推想的顺序,试着先把那个一脸哀戚像的公卿面前的火盆点燃。荒城夜半不就是吊丧嘛,哭丧着脸绝对是正解。
火盆里盛满了黑腻的油状物,稍微一点,立刻熊熊燃烧。火焰燃起之后,墙后发出了轧轧轧的声音,有什么机构在转动。果然有门!
于是他又把那个作侧耳倾听状的武士面前的火盆点燃。接下来是低头俯视的公卿,最后是抬头仰视的武士。全都点燃之后,石门发出一声大响,松开了一条缝。
再次推门,这次石门应手而开。门后的黑暗中似乎有着不可测度的吸力。
徐长青打量着那个深不见底的洞口,伸手测试黑暗中冒出的丝丝寒气,皱起眉头:“这不太像是正路……算了,搏一搏再说。”
事实上,不搏也不行了。石门一开,某种微妙的平衡立刻被打破。伴随着一阵强烈的摇晃,地面开始四分五裂。徐长青迅速跳入洞中。在他身后,甬道彻底坍塌。支撑穹顶的石砖纷纷掉落。很快那些雨点般落下的砖石就把甬道完全堵死。不彻底挖一遍,谁也无法再进到这里来。
大地飞速下陷。
徐长青清楚地感到自己在不断下滑。四周一片漆黑,不过这不是问题。即使伸手不见五指,他也能看清周围光滑的砖砌墙壁。这是个精心修建的快速通道,不知是为了什么。
下落并没持续很久。很快徐长青就等到了他预想中坠地的冲击。他落到一片冰冷的潭水中。显然这是早就设计好的。规划那条滑道的人事先考虑过,怎么才能让滑下来的人不摔死。
水中也有尸虫。有一只甚至爬上了徐长青的腿。徐长青游上岸,小心把这只虫抖落在地上。他熟悉这种虫的习性。一旦有虫死去,虫液挥发的气味将刺激其他尸虫发狂。他可不想面对铺天盖地的疯狂尸虫。
出乎意料,下面非常宽阔。
万年沉积的秽气凝成几近有形有质的阴暗。即使以他洞察黑暗的目力,也只能看穿方圆百米。更远处的地底世界则隐藏在灰暗模糊的迷雾里。冷冽风中恍惚传来痛苦的低吟。在满地骨骸碎砖间,在沉秽霉腐的空气里,它们汇聚成一首阴森森的合唱。
谁也想不到,不起眼的一个洞口,背后居然藏着如此巨大的空间。这里有古代扶桑文明的痕迹。石砌小道,高大而半朽的木牌坊,一个人抱不过来的尖顶四面佛塔……就像一个失落的古城。道路和雕刻都保持原貌、甚至每条道路的交汇处还有花草。当然,那些花历尽岁月,早已失去了往昔的娇嫩。徐长青从坚硬的花丛边走过。宛如石质的花瓣闪烁着幽蓝色泽。
一路行来,触目所见全是废墟。苍白的骸骨四散,这里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脚底所及,全是松软的腐土。脚步已经尽量放轻,双脚还是深深地陷进土里。散发着呛鼻气味的尘灰四处飞扬。眼前出现了一堆散乱的碎石。石缝里流出半凝固的黑血。倒在四周的,都是些面目狰狞的尸体。死人们的穿着和那个此时多半已经变蜘蛛粪的佣兵一模一样,都是探险队的人。
大概他们就是在这里全灭的吧。
咔、咔、咔,有东西从黑暗中走出。
缠着布条的骷髅,举着锈蚀的十字镐或锄头,蹒跚着走向徐长青。它们不知道沉眠了多久,却在这一天醒来。
徐长青拔出黄泉之月,严阵以待。
一批又一批变成骨头的古代矿工从黑暗中走出,被打倒,然后又有新的冒出来,无穷无尽。
不知道打倒了多少具尸体,终于来了个大家伙。一具大得惊人的黑僵尸低沉地吼叫着,缓缓靠近。不知道在地底埋了几百年,这僵尸已经完全风干了。肌肉如绳索一般紧紧贴在骨头上,皮肤剥落,看起来渗得慌。它低吼着,手里紧抓一柄漆黑大刀。随着摇摇晃晃的脚步,朽烂的铠甲一块块从它身上碎落。也许在生前,它曾经是个武士。
黑僵尸蹒跚着走近,抡起大刀,迎头就是一个力斩!徐长青退开半步,漆黑大刀重重落在石板铺成的祭坛地面,留下深深一道刀痕。这家伙力气很大,但似乎没有多少智力,只保留了肉搏战的本能。它动作很敏捷,完全不是电影里只能蹒跚而行的骷髅那么笨拙。而且那把巨大的黑刀貌似也很锋利,砍在石墙上就是一道大口。徐长青很有耐心地和它周旋,闪来闪去,绝不进攻,似乎想看清这僵尸的攻击路数。
打了一阵,四周已经呈崩坏状。地面上纵横交错都是裂缝,深可盈尺。黑僵尸的动作一点不见缓慢,机器人一样追着徐长青乱砍,来来去去还是那么几招。
摸清对方底细,战斗就变得跟白开水一样没味了。徐长青决定提前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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