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京城上下人心惶惶,沐恩伯府一百余口皆被投入天牢,幽王府的仆从们收押的收押,遣散的遣散,幽王姬妾被关进了宗人府,只有程彤与容煊在程澈的求情下,暂且被安排在宫中住下。
又过了数日,锦鳞卫暗卫在靖州地界捉到了沐恩伯,日夜兼程押解回京,用了不好摆到明面的手段审讯,没出两日沐恩伯就受不住招供了。
昌庆帝终于知道了事情来龙去脉,龙颜大怒,不等幽王被捉拿归案,直接下了诛杀令
本来按着惯例,凡年未满八岁的孩童可以免于死刑,可华贵妃所为实在太过罪大恶极,谋害嫡皇子在先,以沐恩伯之子偷梁换柱在后,于是沐恩伯府上下一百余口皆被判了斩立决,其他华氏旁支族人近五百口判了流刑。而华贵妃更是被夺了贵妃封号,骸骨从皇陵起出,挫骨扬灰之后撒在了乱葬岗上。
那几日,西大街菜市口的地面都是暗红色的,地沟里淌着血水,腥臭味冲天,每日日头未落,街上就空无一人,那吓唬小儿夜啼的故事不知又多了几许。
虽说是利落处置了华氏一族,昌庆帝心情还是没法好转。
全天下都在津津乐道皇室的大笑话,他能高兴得起来才怪。更何况当初赐死华氏,是让她以贵妃的身份去的,只要一想起这个,昌庆帝就恼怒不已。
于是昌庆帝往冯皇后那里跑得更勤,只可惜冯皇后永远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让他无可奈何之余,心里更加难受。
郁闷之下,昌庆帝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捉拿幽王归案一事上,锦鳞卫与五城兵马司为此忙得脚不沾地。
怀仁伯府中,程修文枯坐良久,问管事:“府门外的那些官差还没走吗?”
管事苦着脸摇头:“回二老爷,还在呢。差爷们守着各处,咱们府上人进出都要被盘查。”
“行了,你先下去吧。”程修文摆摆手。
怀仁伯一脸愁云惨雾:“二弟,这可怎么办呀,咱们府上不会有事吧?”
程修文一脸阴沉:“现在皇上只处置了沐恩伯府,因为幽王还未被找到,幽王府上的人只是暂时被收押。至于咱们府上有没有事,就要看皇上的心情了。”
怀仁伯一琢磨,顿时哭了:“那华氏胆大包天,做的事就是放在寻常人家都不能饶过,更何况是天家呢。二弟,你素来聪慧,可要想想办法啊。”
怀仁伯越说越心塞:“你说咱们伯府,虽然出了一个太子妃,一个太子良娣,可半点好处都没沾上啊。怎么倒霉了就要跟着受牵连呢?”
程修文脸一沉:“大哥这是在责怪我么?”
怀仁伯是个老实的,一见程二黑脸,忙道:“二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啊!咱们也就罢了,可孩子们怎么办?”
一旁的程三老爷终于忍不住开口:“大哥,咱们现在并不算正经的幽王妻族,且皇上素来仁厚,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是夺爵罢了。只要人都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程修文冷笑:“三弟说得轻巧,一旦被夺爵,满府上下喝西北风去吗?”
他心中气闷,拂袖而去,回了院子一见董姨娘柔柔弱弱的模样,顿觉碍眼,伸手把她推了个趔趄,斥道:“都是你和你那好女儿时不时就要哭一场,没得晦气!”
董姨娘扶着墙壁,嘴唇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不快去伺候母亲,在这里对我哭丧啊?”程修文吼道。
随着怀仁伯府日子越发艰难,能裁减的下人早已裁了,许多事主子们只得亲力亲为。
董姨娘咬着唇道一声是,默默往念松堂去了。
京城的腥风血雨并没有影响到卫国公府,府中上下都在为太子与程微即将到来的婚事忙碌着,下人们走路都透出那么几分喜气来。
韩止冷眼看着,只觉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与这些热闹繁华格格不入。
秋夜寂静,他独坐亭中灌了几口冷酒,抬脚去了西跨院。
盼盼迎上来,一脸惊喜:“世子爷来了。”
“最近觉得如何?”韩止目光落在盼盼隆起的腹部。
盼盼抚着腹部,羞涩中带着甜蜜:“托世子爷的福,一切都好,今日还察觉它踢我了。”
“是么?”韩止伸手落在盼盼腹部。
二人坐下来闲聊,没过多久盼盼面上就显出几分疲色。
韩止站了起来:“你且好生歇着吧。”
“世子爷——”盼盼欲言又止。
“嗯?”
“妾现在没办法服侍您,要不,您去弄琴那里吧。”
韩止脸微沉:“这个你就不必替我操心了,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
从西跨院出来,韩止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主院的方向。
他已经很久没过去了,可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和别的女人是不同的。
那种**蚀骨的滋味,想要抗拒是那么难,他就好像上了瘾,一日比一日心头发痒。
哪怕,他对那个女人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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