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跑路,可是他却用最快的速度妥协了。为什么?”沈离问。
王道答:“为什么?”他已经不会思考,沈离的话丝丝入扣,回想起来每一处其实都存在着疑问,可是当时竟然全都没有发现。
沈离眉毛挑动,王道恍然:“还是拖延……”
“大哥,你不知道,以我和他之间的恩怨,王道恨不得食我血肉,我同样与他不共戴天,除此以外我实在想不明白当时他为何要忍。”沈离叹息。
“这老匹夫老奸巨猾,你我斗不过他也属平常。”王道倒是看得开。
“岂止而已,你以为这些势力里的那些人物便是好人?”沈离的声音略微有些大,不少周围的人都听到了,其实即便他刚才小声再说,还是很多人都听到了,因为深渊里此刻除了粗重的喘息声,甚至落针可闻,一些宗门里的骚动和小声计议都若隐若闻。沈离此言一出,引得不少人侧目关注。
沈离也不在乎,继续对王道说:“第三次利用我们的便是这些之前道貌岸然,现在首鼠两端的大人物们。”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人大骂道:“小贼,你满嘴喷粪胡说什么!”地底深渊里,正令繁华带来的变故实在太大,压力过于沉重,使得这个风烈宗弟子有些难以承受。
况且粗豪之人原本就性如烈火,他的师长仇杭还在占当前和华天浩对抗者,可是沈离竟然暗语中伤,于是再也忍无可忍,顺便把心底的压力爆发出来。
“你说我胡说?”沈离也提高了声调,“那我就胡说给你看。”
沈离看着全场注意过来的带着各种情绪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再度把仇恨值拉得满满:“那老不死的华老贼利用我大哥的提议同意赌赛,好拖延时间等待正令繁华的消息,可是你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哦,你站在仇老头身后,那么你定然是风烈宗的弟子了,我问你:你觉得我打得过你家师傅么?”
“自然是打不过的,就凭你……”那青年想也不想顺口就说,他的师父可是归一境的高人,可是随即觉得有些不对。
“是啊,连你都知道,别人又怎会不知,可是你师傅这老狐狸却偏偏败了,败给了最不可能的人,你觉得是因为什么?”沈离继续追问。
“那只是意外而已,再来一次的话我师傅打不死你!”那弟子嘴硬强辩。
“我信了!”沈离随口嘲讽一样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然后转头看着这些自诩云州精英,曾经目空一切,现在犹若待宰羔羊般的人们。
“你,还有你,还有你们!”沈离用了排比句,一字一顿,一句比一句力量更强,同时手指在一悦宗宗主毛峰安,程东山郡惠家的家主惠闫安,盛天宗宗主尹鹤,还有那些站在前面的宗门领袖们面前划过。
“你们这些人显然早已在怀疑,如此看起来好像确有其事,但是实则漏洞百出的消息。他们明知有阴谋,却总以为自己技高一筹,将别人推到前台送死,而自己躲在暗处筹划,想要谋取最大的利益,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其实你们当中谁不清楚,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这次的赌赛我和我大哥王道都没有任何机会走到最后,你们这些强者畏战避战,一路弄虚作假用种种看似的巧合,将原本置身局外的我们又推到了前台。只想等到图穷匕见之后才做决定。”
沈离仰天狂笑:“哈哈哈!好算计啊!如果事情有假,送死的自然是我们兄弟,如果事情是真,我们只有兄弟二人,无论如何也翻不了天,宝藏还是在你们的掌握之中。可是你们绝不曾想到,竟然也会尝一尝此刻被别人掌控生死的滋味?”
王道感慨:“我大哥曾说,这等重大的消息传出,无论真假,本来就是巨大的陷阱。若是真,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锦标阁并非没有实力来独自发掘,何苦仅仅收取一点佣金便转手出售。若是假,锦标阁驱动云州武者们趋之若鹜目的何在?所以严厉勒令,此次无论外间如何传言,王家子弟绝对不可参与其中。”
“老大哥真惠泽子孙的智者也!”王道大赞!也不在乎在人群之前如此说非常的肉麻,至少王道现在绝对是可以背靠背的兄弟,他的家人自然也算作沈离的亲人。
其实这样的道理,在场的这些丁剑宗门的领袖们何尝不知,只是知行二字从古至今从来最是艰难,想要完美的结合在一起,非大智慧大毅力者莫能做到罢了。
听闻沈离戳破他们的阴暗心理和种种谋略,这些老奸巨猾们或许仅仅是脸红一下,可是这些句句诛心之言,特别是和王图一比,他们忽然觉得有些惭愧。
王图或许绝不是顶尖的天才,和很多武者比起来,他的才智甚至不过是中人之姿,可是就是凭借坚韧和毅力,此人才达到了今日的成就,甚至避过了无数凶险打击,走到今天。
就在云州的精英们因为一个贪字失去控制,备受煎熬的考虑去留得失生死存亡之际,他却能安坐家中享受人生天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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