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调养,伤势稍有好转,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歇息之余,忍不住盯着地上的那把乌黑的铁棍而神色狐疑。不,应该叫作镇妖神枪……
无咎则是一手托腮,一手拿着酒壶,似乎在想着心事,酒壶凑到嘴边,又微微摇了摇头。
如今不比当年,当年有祁散人的陪伴,可以倾诉心事,并且能在关键时刻,得到对方的指点与相助。而如今虽然带着一大帮子人,看起来倒也欢乐,却再无曾经的洒脱自在。凡事只能自我决断……
“轰——”
随着一声轰鸣炸响,安静了不过半个时辰的阵法再次光芒闪烁而急剧摇晃起来。
众人经历过了一宿的折磨,倒也不以为然。
谁料攻势愈发猛烈。
不过片刻,便听韦春花惊道:“洞外似有高人,如此这般,难以持久,速速加持阵法——”
韦合与广山等人凑在一起,他并不饥饿,却也拿着块咸肉,颇有同甘共苦的架势。闻声,不敢怠慢,扔了咸肉,抬手打出法诀。而法诀尚未显威,所祭出的法力已消散无形。他忙道:“师伯……”
法力修为,难以离体,想要籍此加持阵法,便也无从提起。
韦春花急道:“且以双掌抵近阵法,全力加持,韦柏,你愣着作甚……?”
既然法力与修为难以离体,唯有靠近阵法,方能强行加持。
韦柏依然坐在原地,没有动弹,却已脸色微变,忙道:“师姐,如此加持之法,过于凶险,何况仅凭小弟一人之力,也挡不住众多的妖族高手啊!”
双掌抵近阵法,强行加持法力,不仅要直接抵挡阵法的反噬之威,还要遭受妖族的强大攻势。
正如所说,此举如同搏命,凶多吉少。
“哼,修仙之路,何时何地没有凶险?”
韦春花竟站起身来,义无反顾道:“即便舍了这条命,也不能坐以待毙,无先生,随我加持阵法——”
没人理会。
韦春花猛然甩头,鬓角的白发扬起,怒道:“无先生,生死关头,岂敢迟疑……”
却见无咎不慌不忙道:“如此困守,绝非长久之计……”
“而一旦失去阵法,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那就冲杀出去……”
“强敌如林,死绝之地……”
“置死地而后生……”
“你……”
“喀——”
便在两人争执之际,又一声轰鸣震耳,犹如惊雷迸裂,原本已摇摇欲坠的阵法顿然炸开一个口子,随之现出洞外的天光,还有那一道道疯狂的人影。与之瞬间,凶猛的杀气奔涌而来。
韦合与韦柏失声惊呼——
“哎呀,糟了……”
“无路可逃……”
韦春花咬牙跺脚,叱道:“何必惊慌,死则死矣,拼了——”
广山等月族的汉子们,倒是没有惊慌,而是回头看向某人,似乎只等着一声令下。
“轰——”
又是一声巨响,破裂的阵法轰然崩溃。
无咎终于站起身来,而身上多了层银甲,他伸手抓起地上的铁枪,沉声喝道:“披甲,结阵——”
广山等人养精蓄锐,早已等候多时,霍然跳起,银甲披挂,铁叉、铁斧在手。
便于此刻,阵法荡然无存。随之现出峡谷,以及峡谷中的数十道人影。但见铁棒乱飞,法力肆虐,杀气横碾,几如惊涛骇浪骤然降临而令人无从抵挡。
“杀出去——”
无咎扬声断喝,纵身蹿出山洞。此时的他,便好像回到了当年的沙场之上,只管一马当先,但求舍身无悔。
广山等十二位银甲壮汉,紧随其后。
韦柏与韦合则是架着韦春花,不失时机跟着人群冲向洞外。
而洞外的妖族高手,等的便是这一刻,阵法崩溃的瞬间,已不约而同扑了过来。其中的两个汉子,尤为勇猛。一个手持铁棒,正是白猿谷的古原,为了替他的兄弟报仇,此番是志在必得;一个脸色黝黑,挥舞双拳,颇为凶猛,则是叫作高乾,以为捡到便宜,自然不肯落后半步。
无咎刚刚冲到洞外,迎面撞上两个家伙。一根铁棒当头砸下,势大力沉。他双手抡起铁枪横扫出去。“锵”的一声脆响,手臂巨震,力道反噬,使他被迫止住身形。
紧接着一个黑脸汉子趁机而至,“砰砰”击出两拳,竟发出“呜呜”的风响,极为的凶狠凌厉。尤其是那张布满黑毛的脸,似乎嗅到血腥,带着狞笑,很是猖狂不可一世……
无咎的人在半空,颓势之下,连遭强攻,一时险象环生。不过,他却突然气势大盛,轮转铁枪,冲着黑脸汉子迎头便砸。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拳风溃散,手臂震疼,黑脸汉子竟然抵挡不住,凌空翻滚着倒飞出去。而败退之际,他忍不住惊讶道:“咦,怎会变强了,又是何法宝……”
无咎却得势不饶人,挥臂猛然一甩,丈五长的铁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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