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刑天他亲自把守紫乌山,无非威慑原界,避免有人作乱,同时也将你困在原界,借机除掉玉神殿的心腹大患。而留在原界,只能等死。我想你定然为此焦虑不安,奈何又无计可施。故而,我想帮你一把。恰好遇见夫道子与龙鹊……”
“依照约定?帮我一把……?”
“玉神殿与原界的约定,便是在大限之日到来之前,为各家的高人,提供一个庇护之所,以求躲过那场天地浩劫。而帮你,也是帮我……”
“此话怎讲?”
“月仙子背叛了玉神殿之后,尊者也不再信任于我。而他不该启用了刑天,将我一脚踢开。我要让尊者知道,玉神殿并非为他一人所有,即使他神通广大,也休想逆转天运而偷天换日。”
“偷天换日?嘿,听不懂了!”
半空之中,无咎依然踏风而立。许是被玉真人的话语所打动,他渐渐恢复常态,却又狐疑难消,忍不住翘起嘴角而自嘲一笑。
玉真人松了口气,不无诚恳道:“能否借步说话,不管你能否听懂,或信不信我,如何决断,悉听尊便!”
“也罢……”
山谷中,四人相对而坐。
地处僻静,也不虞走漏风声。更加放松自如的玉真人,继续叙说着原界的动向,刑天的恶行,以及他所知晓的尊者,等等。
夫道子与龙鹊,虽为玉神殿的祭司,而有关玉神尊者,以及元会量劫,皆知之甚少。如今突然获悉诸多隐秘,两人时而诧异,时而恍然,时而又面面相觑。
无咎坐在不远处,背倚着石头,手里拿着酒壶,一边饮着酒,一边抬眼看天而神色中若有所思。
“原界家族,仅有飞仙弟子,方能迁往玉神界,此举早已招致各方不满。却又慑于刑天的淫威,不得不选择服从。而刑天本人,来自玉神界土著,自恃尊者的恩宠而骄狂自大,一群粗鄙之辈竟敢自诩为神族……”
想要表达诚意,自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玉真人接着说道——
“刑天缘何遭到禁足?滥杀无辜,罪在其次,他试图闭关突破天仙境界,触犯了尊者的忌讳,故而借口将他囚禁千年之久,却又让他打造神卫弟子,只为天下大乱之时所用……”
“哎呀——”
无咎突然低下头来,显得有些不耐烦。
玉真人的话语一顿。
却见某人把玩着酒壶,满不在乎道:“刑天与神卫弟子的来历,我没兴趣……”
“刑天乃是你目前最为强劲的对手,知己知彼,总无大错……”
无咎抬眼看向玉真人,蛮横道:“有关刑天与玉虚子,改日再说不迟。此时你只需回我三句话,一……”他伸出一根手指,不慌不忙道:“何为偷天换日?二,你缘何背叛玉神殿?三……”
问到此处,无咎指向自己,嘴角一撇,又道:“你怎样带我前往玉神界,又要我干什么?”
夫道子与龙鹊暗暗摇头,各自心绪莫名。
便在兄弟俩为了所听到的秘闻而震惊之时,某位先生却洞察秋寒。他不仅发现玉真人话语中的破绽,而且直接点明要害。
也难怪他纵横五洲,一步一步走到今日。他的城府之深,他的手段之强,他的肚量之大,他的心智坚韧,已远远出乎想象。但凡被他外表所迷惑的对手,最终都将吃亏而落得一败涂地。
而他又能否战胜刑天,战胜玉神尊者……
三丈之外,玉真人与某人四目相对。
而看着那清澈明亮,且又深邃莫测的眼光,玉真人忍不住神色躲闪,旋即又面带苦笑道——
“呵呵,典籍有云,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也。尊者曾经亲口与我说起,你的道号,占据卦象,应运天时,只要不死,终将成为玉神殿的强敌。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无咎举起酒壶,呷了口酒,眼光一瞥,分明在静待下文。
玉真人点了点头,稍作斟酌,说道:“数千年前,尊者已从《无量天经》中获悉元会量劫的存在。为此,他早已着手应对。我虽然不知详情,却也有所耳闻。据说浩劫降临之时,天崩地裂。兆亿生灵,尽遭毁灭。即使修仙高人,也难逃厄运。不过,天地结界亦将随之崩溃殆尽。只需设置阵法,或能借助浩劫之力,冲出蒙气阻隔,而抵达九天之外。如此逃生之法,又何尝不是在偷天换日呢?”
他话到此处,缓了口气,神色迟疑,又道:“我为何背叛玉神殿,与你无关吧?我想你更应该知道如何前往玉神界,不妨听我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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