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几个家族弟子连滚带爬的跑了。
无咎端坐如旧,饶有兴致般的打量着异地重逢的四位伙伴,
玉真人的脸色有些阴沉,似乎满腔的怒火,随时都将发作,却又左右张望,然后就近坐下,这才喘了口粗气,气哼哼的传音道——
“你害苦了我……”
无咎含笑不语,转而看向远处的人群。
迟迟现身的高人之中,不仅有玉真人,还有朴采子、海元子、丰亨子、青田、沐天元、等二十多位天仙。也就是说,为数过半的原界高人已来到了玉神界。
仲权、宣礼、章元子左右散开,以免再有家族弟子靠近,而各自也显得颇为疲倦,随即就地歇息而连喘粗气。
只听玉真人缓了一缓,又道:“刑天他一口咬定,是我打开结界,酿成混乱,致使数千家族弟子丧命。如今他已毁掉门户,并将所有的罪责归咎于我,岂有此理……”
“数千条人命?”
无咎微愕出声。
“哼!凶险关头,幸亏我与各家高人拦住刑天,又与神卫弟子来回的拼杀,否则死伤难以估量。而即便如此,仅有三、四成的家族弟子冲过门户……”
“三、四成之数,又是多少?”
“十五、六万吧,尚未证实……”
“如此之多,岂非送死来了?”
“何人送死?”
玉真人瞪起双眼,犹自怒气难消——
“如今门户已毁,再难离开玉神界,倘若尊者获悉实情,他岂肯饶我?”
他虽然心怀不轨,与刑天为敌,却不敢公开背叛玉神殿,更不敢面对玉虚子。
“嘿!”
无咎笑了笑,不以为然道:“刑天肆意欺压原界家族,擅自开启门户,最终酿成杀祸,有十数万家族弟子为证,玉兄你何必揽下罪责,而为他人受过呢?”
玉真人急道:“我并非代他受过,而是替你受过。若非你暗中使坏,我怎会与刑天动手……”
“嘘!”
无咎伸出手指挡在嘴前,传音道:“即使本先生暗中使坏,谁看见了?何况我也是助你一臂之力,莫非你敢过河拆桥?”
玉真人坐在丈余远外,欲辩无言,摆了摆手,道:“事已至此,我是怕尊者现身,一旦他迁怒于我,必然大祸临头。”
“便如我方才所说,你何惧之有呢?”
“这个……”
“倘若玉虚子现身,你与刑天当面对质,再有各家高人为你作证,即使玉虚子是个老糊涂,也不会将你怎样。再者说了,十数万家族弟子来到了此地,只怕玉神殿已是自顾不暇,或借你之力加以安抚。假以时日,你的威望超越刑天,再次得到重用,也未可知呢。”
“你还有何良策?”
玉真人本想用计,结果拼尽了全力。他不仅亲自上阵,而且与刑天在赤乌峰上血战了一场。而某人却躲在暗处,轻轻松松的便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不过,对方的手段也着实高明。彼此的联手,不失为明智之举。
“玉兄啊……”
无咎拈着胡须,沉吟道:“小弟有所不明,还请兄长赐教!”
“但问无妨!”
玉真人放下怨气,遂即恢复了精明本色。
“刑天毁了门户之后,去了何方?”
“他能去往何方,玉神界涌入如此众多的家族弟子,他已难以收场,必然前往玉神殿禀报。我依然担心啊,倘若尊者他亲临此地……”
“且不管玉虚子是否现身,你速速召集各方家族弟子。这十数万之众,便是你玉真人最大的倚仗!”
“嗯,所言有理!”
“再与二十多位天仙高人,道明实情,并将玉神界的图简,交与众人,以免迷失路途而遭遇不测!”
“图简?”
“有关玉神界,我已询问了夫道子与龙鹊,唯有你熟知详细,如今你岂敢隐瞒?”
“也罢……”
“玉神界的动向不明,且与各家约定号令。此举便于行事,也有备无患!”
“你莫非多虑了?”
“料敌从宽,乃兵法之道!”
“你我乃是仙人,并非凡俗军伍……”
“若非如此,你如何驱使十数万众?”
“对付刑天而已,何必驱使十数万众,呵呵……”
“权且一说,悉听尊便!”
“嗯,我与各家高人商议一二!”
玉真人忖思片刻,便要起身离去。
却听无咎又问——
“原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缘何没有见到三位祭司呢?”
玉真人的脚下一顿。
“你是说房宿子、奎元子与柳乌子?”
“嗯!”
“上昆洲之行过后,三人再未现身。”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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