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路上已经阻了一批杀气腾腾的军法官。
当头那队长,一摆手里大刀,冷酷的吼道:“传塔奇布统领命令,临阵退缩者斩!现在就地整队。各归各部统帅。”
李明昌愣了片刻,立刻按照他们湘军训练的跑向自己那个营大体所在的位置,在那里他见到了赵文鸾,他正艰难的背着一个人跑了过来。旁边三叔拿着火枪跟在身边,不时倒退着看向前面不远的妖人长毛。
满心羞愧地李明昌赶紧迎着他们跑过去。帮着他嚎叫得嗓子都哑了的大李放在地上,他大腿上被射了个洞,正疼得浑身抽搐。
赵文鸾满眼流泪,看着他这个手下吼道:“大李,你妈的要挺住啊!你家当了我家三辈佃农了,咱们比亲兄弟都亲!俺大娘把你们兄弟交到我手上!现在小李走了,你麻痹的不能走啊!要不我怎么见大娘啊!”
李明昌难受的别过头去,但三叔没有管大李,他一边看着长毛。一边胆战心惊的叫道:“侄子赵爷啊。他们是什么东西啊?是中国人吗?”
“是中国人,不过穿和打的和夷兵一模一样。”李明昌沉痛的说道。
“你说什么?”赵文鸾猛的扑过来。摇着李明昌胳膊狂吼道:“他们不是洋人?是中国人?那为什么我们败了?为什么你们都跑了?!”
李明昌委实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他见过的洋人士兵和这群长毛之间地关系,只能点头又点头。
“咱们没败!看!”三叔突然指着南边大吼起来,李明昌和赵文鸾抬起头,只见塔奇布的帅旗如一条鲨鱼般冲击在长毛侧翼之内,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朝前面妖人直冲过去。
而与此同时,身后大营开门,多一直没参战的赣勇被派出作为预备队压向前方的锐矛团天字营。
“所有弟兄,没受伤地,以及预备队,立刻跟随赣勇和塔奇布统领作战!忠君爱国就在今日!”大营里传来了一道道命令。
赵文鸾抹了抹躺在地上大李满脸的汗水,大叫道:“来人啊,把这个弟兄送进大营!”接着拔出大刀,大吼:“我赵家地人跟我来!”
而一直在营垒后五层望楼上观战的朱清正看着李文茂部被绕过湘军大营后面,突然从一侧出现的湘军马队冲开,这个很少骂脏话的最高指挥官手摁着扶手,瞪着下面李文茂倾倒的军旗狂吼起来:“我**的李文茂!”
不过这同时,李文茂滚在地上,一样在破口大骂:“我**的塔奇布!”
刚刚塔奇布领着骑兵和步兵,没有从自己营寨大门出现,而是从后门绕出几座营寨,依托着一个小土丘的掩护,突然出现在战场南边,艺高人胆大的他几乎是从营垒和日月军之间插了过来,猛击日月军团护卫地十字军右翼。
而右翼长官李文茂对此并无防备。
他刚才正在和他地属下在妒忌和不解之间大声说着什么。
自从这只传闻中的“精锐”一出现,妒忌立刻填满了日月军军官地胸膛。
没人认为人人一把滑膛枪就能战胜满清,滑膛枪他们广东出来的日月军手里多的是,有什么用?那东西装填慢,离远了根本打不准人!如果要换有膛线的来复枪,是准一点,但不仅奇贵,而且子弹竟然要木槌敲进去。这得废多少时间?两军对垒勇者胜,你填枪?转眼间斧子就劈在你脑门上了。所以很多高手宁可用弓箭,也看不起这傻逼的西洋玩意。他们一分钟能射多少箭?而且射箭还能瞄准呢!
但就是人手一把西洋枪地这只军队,不见得多能打,军饷却高的让人乍舌!
一个士兵都有两银子一个
都超过日月军里管着个士兵的卒长月饷了!
凭什么啊!
我们帮会为你赵阔皇帝打广州出地力那叫居功至伟,为什么你把我们日月军看成派去清乡和警察的那种二流子军队?
你丫的有点忘本了吧?
而且你忘也忘得有点水平一点,人手一只滑膛枪就叫精锐?滑膛枪他妈的又不贵!俺们日月军都是城镇出来见过世面的,也有钱,我们自己人手买一把,不也是你所谓的可笑精锐了?
当然,日月军军官不敢对着锐矛团说,因为锐矛团里到处是熟悉的面孔。他们的天字营和海字营的中国见习营长不用说了,都是陛下的干儿子,那个庄立忠确实打仗不要命,在他面前任何首功你也别想抢了去,其他地到处是原来那只太平军的卒长旅长,都是一色的悍将。
但这又让李文茂他们这些爱说怪话的帮会分子嘀咕:这陛下傻了吧,干嘛人手一把滑膛枪啊,发个大刀,凭这些人也能把那些湘军赶回老家去。
这还不要说他们那身妖魔一样的高帽西洋军装,因为太骇人了。李文茂他们开玩笑都开不起来,只是说:“他们这究竟是穿的什么啊?”
今天两只日月军主力,一南一北被严令护卫十字军两翼,十字军确实怕两翼冲击。他们看到湘军黑压压的压出来,数了数湘军军旗数目。估摸了人数,李文茂朝后看了看退路,严令保证自己后撤回营道路通畅,在心里却有一点不该有的看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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