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是说干就干的人,在准备了半个月后,挑了两个得力可*文武双全的侍卫作为暗保镖,一行三人伪装成长沙古董字画店的老板和跟班,不理巡抚骆秉章的苦苦哀求,直接从长沙奔广州而去。
而且这个人艺高人胆大,竟然连熟悉广东情况的向导都不要,一是在大杀天地会的湖南找不到合适的人;二是,左宗棠知道海宋有大量奸细,有个叫宣教司的组织,他在湘军里曾经抓到过几个这种人,对广东说得头头是道是好,但也说不定就是奸细;三是,作为一个“伟大”的满清官员,最怕逆贼,其次最怕老百姓,在他眼里,老百姓都是贱民是最不可*的,现在长毛四起,遍地都是汉奸,若是找个不熟悉的广东向导,说不定到了地方就把他们全卖给长毛了。
而且从湖南去广州并不是两眼一抹黑,两者之间存在着大量的走私活动,要不然长沙大官亲戚开的烟馆、商店里那些烟土、钟表、八音盒、玻璃器皿,甚至西洋枪哪里来的?都是广东走私过来的!而且每天不知多少“汉奸”刁民从湖南官兵关卡潜入长毛的广东走私货物商品烟土或者就是为了逃荒、讨生活。
这种刁民,左宗棠收拾过几个团伙,熟悉从湘入粤的同道,知道只要离开自己清兵的关卡,只要不是脑门上写着我是清兵,基本上就是在广东随便走了,长毛头子赵阔完全不同于他教主洪秀全,他好像根本不惧满清奸细过去窥视。
当然满清奸细效率往往十分低下。很少知道怎么收集情报的,很多就是过去自己就拿着经费走私烟土去了,得到的情报还不如商人知道地多和准确,左宗棠对此就非常不满意,但也无可奈何。
这次。这个精力充沛的满清官员亲自充作干探。深入龙潭虎穴。
一路上非常安全,遇到过几次长毛的检查。但并不严格,连左宗棠侍卫带的几把刀都没管。加上左宗棠说得滴水不漏,人家挥挥手就放行了,很快就沿着水路抵达了广州。
在广州渡过一个不眠之夜后,左宗棠一大早就起来了,他两个手下在官场上早学会了察言观色。在给老板打回来洗脸水和早饭后,李元小声问:“掌柜,您没睡好?是不是天气太闷热了,还是蚊子太多了?”
左宗棠叹了口气,把枕头下那叠商品报价单拿出来小心的折叠好放进藤箱,才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这里地生丝茶叶比长沙买贵不了多少?按理说,他们进来都是走私,而且那么长地水路。”
“南京那边长毛低价把丝和茶叶运过来卖了吧?”张龙潭小声说:“我看李大人的奏章了。因为从南京长毛运到上海还经常受到我们士兵地盘查。他们开始直接送到江西,然后运入广东。换取十字贼的军火和银两。”
李元不屑地一吭声:“都是那些走私鬼弄的,现在听说很多关卡都发大财了,这边多的是烟土,广东走私商拿烟土喂饱了关卡官兵,从各地把粮食、生丝、茶叶运进广东比走自己大门都方便。”
“贪官污吏误国啊。”左宗棠冷哼一声,脑子里已经盘算如果*近粤贼的几省联合封锁边界同道,能不能打击海宋的财库。
“走,去港口看看。”把这个想法先存在心里,左宗棠光着膀子说道。
三个湖南人到了港口一看,都惊呆了,水面上满满地移动帆樯,一眼望去,就好像在河边看看茂密芦苇丛那白色芦花一样,简直如大雪盖上芦苇丛一般,一群群的船出港,一群群的船入港,帆樯移动的时候,就像河风吹起芦花,又像搅动的雪片,串流不息,海京港就是如此景象。
陆地上也遍地是人,洋人和中国人混杂着,洋人有高帽正装拄着文明棍的有钱人,也有穿着可笑吊带裤的裸着膀子的杂役,中国人里有短发的水手,也有长发地账房和工头,更有留着辫子地流民,到处都是车和商品货物,西洋四轮货车、中国满清两轮驴车、人推的地排车,甚至独轮车,港口附近地地面好像农田一样,被车轮碾过,好像被无数犁拉过一般翻了起来,然后又被无数人脚踩实,然后再被犁起。
整个港口吵闹的、喧嚣的,只有在内地正月十五最繁华城市的庙会才能相比,不过那是全城人一年一次出来的游玩,而现在是各国商人和劳役为了财富和梦想而聚集在一起,而且每天如此。
“赶集?”自认长沙大城市出来的张龙潭好久才憋出来一句话:“这么大的集?”
“国威被糟蹋得一塌糊涂!”李元的黑脸憋成了红脸,他指着遍地的洋人和中国人小声说道:“长毛就让他们进来?和他们买卖?怪不得宋贼奸诈而刮廉耻,原来大清的奸商和汉奸全被他们聚集起来了!”
“商人唯利是图,是最没有廉耻的,比农民下贱多了,圣人的话果然是对的。”张龙潭慢慢说道。
左宗棠没有吭声,事实上,除了气愤之外,他还明白了为什么海宋长毛为什么水师和陆军都能装备那么多精良的西洋武器,现在他看到了武器的来源,也看到了这个长毛的财源所在----商业。
正想着,旁边早过来一个穿着薄绸小褂的中国年轻人,他手里拿着一叠油纸,笑着走过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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