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宋德凌心里松了口气。
“妈的,丞相办公室这地方太难混了,一不小心就完蛋啊。”宋德凌心里后悔不迭的叫道,前些日子,他和皇帝打网球地时候,偶尔提起他和以前同事聊天,那同事说他们宝顺里有一个耶鲁毕业中国人进来了,这大约是华人里的最高学历了。
这本来就是个聊聊天的话题,没想到皇帝立刻指出:查这个人!
来的是个容达萌的中国人,还是广东人,陛下当即命令宋德凌写信请这个人过来看看,虽然宋德凌已经不在洋行做了。以前也并不认识这哥们,但做买办的,拉近关系推销自己是必要的本事,宋德凌和容达萌来回了几封信后就称兄道弟了。
本来以为自己立了一功,但皇帝不经意的说要是这人肯来朝廷做官,丞相也可以给他做。这话顿时让旁边地宦助国脸色不大好看。
出来后,宦助国就拉着宋德凌对这件小事问长问短了,只把宋德凌后悔得跳脚:这丞相其实就是湖南一教书先生,连满清科举都考不上,坐到这个位置就是*忠心和小心,心里难免对自己屁股下地相座有很强的危机感,尤其是现在大宋高层兴起一股学洋风,宦助国连abc都不认识,怕得就是万一哪天一个中西贯通的牛人进来。挤了自己去。
这容闳听闻得威风八面,陛下也抱着很高的期望,但丞相难免就有点不高兴了。宋德凌自然只想抽自己嘴巴,那么多嘴干嘛:“不就是一个美国学士吗?妈的!有狗屁了不起地!”
身为一个曾经洋行买办,现在的朝廷官员,他自己其实也是土鳖,别说他,和他谈容闳的洋行朋友口气里都是妒忌----我们混十多年才爬上来,而你一个小年轻回国就当高级经理,洋人爱你好像块宝贝一样,咱们都是黄皮黑发的。你凭什么啊。
别说宦助国了,就算容闳真来朝廷,一下就荣登高位,宋德凌心里也难免难受,现在更是得罪了自己地顶头上司,那可是丞相啊,宋德凌那后悔啊,恨不得一头撞死。
宋德凌自从受命陪着容闳到处看地时候,每每都是前脚给赵阔汇报完。后脚就去给宦助国报告,美其名曰我新人不熟悉接待环节,请上司指导工作----终于没让宦助国认为他是个丞相办公室的地雷,还算懂事。
幸好,陛下和容闳也没对眼,一个是老奸巨猾,杀人无数地长毛头子;一个是年轻气盛,满肚学问的留洋新锐,对同一个问题看法自然完全不同。
加上宋德凌自以为得计地对容闳下的小绊子。比如暗示他看不起陛下啦。比如看自己太高啦,终于让陛下在容闳要走的时候都没出面。和来地时候亲自接见开宴接风简直是天壤之别了,这当然是自己对宦助国的大功劳,宋德凌微笑着用惋惜的语气表着让容闳滚蛋的功。
“可惜了个人才啊。”宦助国听完,微微一笑,然后看着宋德凌笑道:“这段时间,你介绍了容先生,还全程陪着容先生辛苦了,我给你批条子,去拿奖金。”
“多谢大人!那是大人教导有方。”宋德凌立刻鞠躬到底。
抱着头巾的印度阿三驾着马车驶过湘赣七扭八歪的街道,在一条狭窄的小巷子深处停下,门口就是一座教堂的门口,容闳跳下车,那里两位美国牧师已经在门口等候他了。
“容闳!”
“汤姆、斯密斯,能再次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马车离开后,露出的是三位朋友紧紧拥抱做一团。
他们两人一个是容闳在美国地朋友,一个是容闳在澳门郭士立夫人开办的教会学习时候的老师,相比和海京那群鸦片贩子、洋行土买办、朝廷官员言必称朋友的家伙来言,这两位才算真的认识的好朋友。
“接到你已经到了海京的来信,我们就日夜等候着和你重逢。”汤姆笑道。
“是啊,没想到上海和广州的直达航线开辟,我回国的时候还以为船还要先到香港才到广州呢。”容闳握着斯密斯地手好像不想放开。
就在这时,容闳身子往前一扑,差点摔倒在斯密斯的怀里,刚刚一颗石子砸到了他后脑勺上。
三人一起转身看去,只见在一群残忍的大笑中,一群脏的好像泥坑里爬出来的中国小孩大笑中骂着跑过教堂前:“洋鬼子!假洋鬼子!”
“哦,你们这顽童!愿上帝原谅你!”汤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群小孩叫道,接着摁住容闳的头,小心的看去。心疼的问道:“你没受伤吧?”
“还好,还好。小石子而已。”容闳忍着后脑勺的巨疼,强笑道:“没想到这里比广州更排外,我在澳门也受过同胞地石子雨。”
“这是因为我们肤色不同吧,而且这里没有你们地赵皇帝那种的中国统治者,统治者是他们眼里地洋人。居民总是仇恨我们这些所谓的洋人。”斯密斯苦笑道。
正说着,小巷子猛地拐过一个中国壮汉,疯牛一般朝三人冲来,那人眼睛发红,赤着上身,半身都是血迹,手里握着一把牛角尖刀,上面也全是血,见路上有人。大吼着:“闪开!闪开!”
见到这种人物,容闳三人全白了脸色,身体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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