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野猪”树林深处,背靠一部盖满了树枝的“圣沙méng”重型坦克,借着林间透下的稀薄月光,满脸硝灰、头发邋遢的图哈切夫斯基上尉,正与他座车的炮长——朱可夫下士——分享一片涂了猪油的黑面包。
“今天我们这边真是平静。”
接过面包的朱可夫随口感叹道。
图哈切夫斯基淡淡一笑:“平静得可怕。”
“我以为你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可怕。”
带着法国口音的俄语,不用细看,突然从灌木丛后冒出的身影,正是营里的法军顾问——夏尔-戴高乐上尉。
“安德烈,你来得正好,我刚刚接到旅部的通报:今天敌人在进攻‘野鸡’树林的战斗中投入了相当数量的‘豹’式坦克。”
戴高乐微微一笑,在两人对面席地而坐:“终于还是来了。”
“听起来你倒是tǐng期待的。”
图哈切夫斯基说着,就要把自己的面包让给戴高乐。
“谢谢,我吃过了——通报在哪里?”
接过朱可夫递来的通报文件,戴高乐细细读了一遍,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怎么?有什么不对劲?”
图哈切夫斯基咬了口面包,揣摩着戴高乐的表情。
“没什么,敌军‘豹’式重型坦克的正面防御能力,果然不亚于我营装备的‘圣沙méng’m1916型——不但我军大量装备的47毫米反坦克炮在零距离上几乎无法击穿,就算是师属的76毫米野战加农炮以高爆榴弹连续命中,也很难看出明显效果……你们的炮兵应该尽快为76毫米野战炮配备专门的穿甲弹。”
图哈切夫斯基无奈地耸耸肩:“我们营的每部‘圣沙méng’也只配有10发75口径混凝土破坏弹,就不要奢求炮兵了。”
戴高乐朝图哈切夫斯基身后高大的“圣沙méng”车体扬了扬下巴:“不过‘豹’式坦克的侧面倒是很容易被47毫米反坦克炮击穿,也无法抵抗76毫米野战炮的榴弹直射,但足以挡住英制‘赛犬’坦克上那门37毫米长管炮在200米外的射击。至于雷诺f坦克上的15型37毫米短管炮,通过缴获坦克的射击实验,我们早就知道,它在零距离上对‘豹’式坦克任何一面的装甲都毫无作用。”
“听你的意思,接下来敌人也许会动用‘豹’式坦克进攻我们这边?”
图哈切夫斯基嚼着面包,抬手弹了弹身后米厚的坦克侧装甲。
戴高乐打了个响指:“这两天,敌人在萨克马拉村和‘野鸡’树林的沼泽地里,应该吃了不少苦头,如果他们不肯就此放弃,必然会集中力量转攻没有沼泽妨碍的高地树林,动用已经投入战斗的‘豹’式坦克也是理所当然的。”
朱可夫早已咽下了最后一口面包,听到这里,踌躇满志地朝着奥伦河方向挥起了拳头:“狼也好,豹也好,不管什么畜生,只要被我盯上,我们‘沙méng夫人’的75大炮保准把它打得粉碎!”
戴高乐笑道:“下士,我相信你的勇气,不过战争不能只靠个人的武勇。”
话音未落,又变脸般地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转向图哈切夫斯基:“听我说,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如果明天敌人真的大举进攻我军阵地,不要冲动,不管敌人如何引yòu,都不要脱离阵地,我们的‘沙méng夫人’不适合用来进攻,也不可能追得上敌人。”
“敌人会想尽办法攻击我军的侧翼,一旦侧翼暴lù,我们应该立即向预备阵地转移——记住,无论如何都要尽可能保持正面对敌,我们所有的优势都在正面!”
……
萨克马拉以西70公里,铁路小站佩列沃洛茨基,一条与铁路平行的夯土公路自西北方延伸而来,在此分岔为二:大路继续通往东南,经卡尔加拉前往奥伦堡;一条新筑的汽车路转向东北,经斯韦特雷折往萨克马拉。
灯火通明的车站电讯间里,伏尔加方面军第1机动集群司令官马林诺夫上校禁不住打起了哈欠。
等了大半个晚上,该来的还是没有来,马林诺夫开始怀疑,自己精心设计的圈套,怕是早已被对方识破。
两天前,一支华军袭击部队突然出现在距此80公里外的某座小村郊外,屠杀村民并放火烧村,随后乘坐汽车消失在夜幕中。
全村只有一位住在郊外林子里的养蜂人幸存,据这位幸存者报告:敌人是从十几艘巨大的空中战舰上用绞车和绳索吊降下来的,光汽车就有上百部,每部车上都搭载有机关枪和火炮,士兵随身还携带有一种小型的连发机关枪。
24日中午,接到方面军转达的报告后,马林诺夫亲率麾下的第14骑兵师和独立第11装甲车营,共四千余人和九十部装甲汽车,组成第1机动集群,从驻地卡尔加拉出发,风急火驰地赶往出事村庄附近的铁路站点——索罗钦斯克。
集群刚刚抵达卡尔加拉以西30公里的佩列沃洛茨基,马林诺夫就接到消息:当天拂晓,索罗钦斯克车站遭到敌军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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