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浩!你干吗啊?一声不吭地竖在人后,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朱君南一边夸张地拍着胸脯一边大声地叫道。
“青天白日的,你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余明浩斜睨了朱君南一眼,对他的大惊小怪置若罔闻。
“切!不跟你一般见识,吃菱角去喽!”朱君南今天狼狈溺水,早没了往日和余明浩斗嘴的兴致,转身就走。
“等等,朱君南,我有事向你请教。”
“你说什么?!”朱君南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不敢置信地停住了脚步,回头高声问道。
“我有事要向你请教。”余明浩心平气和地重复了一遍。
这次朱君南倒听的是清清楚楚,但向来清高孤傲的余明浩竟会主动放下身段向他请教问题,朱君南瞪大着眼睛,像看怪物般不可思议地盯着余明浩看了又看,但余明浩眼里闪动的一片真诚告诉他刚才确实没有听错。
“美院第一才子竟向我这个考试总在及格线上挣扎的人请教,呵呵,你也太抬举我了吧。”朱君南涩涩地干笑了几声,言里满是尴尬之意。
可余明浩把朱君南自嘲的话当成了讽刺,他迅速脸色转青,额头也青筋浮动。但思及自己毕竟还有求于朱君南,他隐忍着随时会喷薄而出的怒意,将手中的一幅画卷递给朱君南,“我想请你评论下这幅画。”
“我?你让我来评画啊?”看余明浩的神色也不像是开玩笑,于是朱君南半信半疑地接过了画卷。
“是的,我想听听你对这幅画的看法。”余明浩再次肯定地回答。
“那好吧。”朱君南小心翼翼地展开手中的画卷,低头一看,原来是幅水墨山水画《坐观云起图》,作者用粗壮墨线勾画山石轮廓,方曲有力,同时伴以虚淡墨线勾勒浮云,突出其飘渺玄秘。整幅画作先以淡墨多皴,后以浓墨疏皴,兼有擦笔,以表现山石的坚硬立体感以及浮云的飘柔质感。画风趋于简率,然具有一种率真自然的情态。界画楼台,用笔轻松,自成一格。旁有题词“风萧萧,坐观云起,碧草花香断崖里。青池一亩天上来,高处微寒意。孤影绰绰,纷飞鸿雁,谁在天涯际?”笔势大气恢弘,与整幅画作相得益彰,实乃不可多得之佳作。欣赏完手中的画,朱君南不由自觉汗颜,短短数日之内,余明浩的画技可谓进步神速,他已经很好地收敛了自己往日的骄躁之气。那日,朱君南被逼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指出余明浩的画失色之处,从而激怒了他也属无奈,没想到,余明浩还真下了苦功在改进。
“你觉得如何?”静候一旁的余明浩见朱君南久不吭声,不由有些沉不住气了。
“如果要我说的话,那也只有两个字,佩服!”朱君南一改往日和余明浩剑拔弩张的争斗语气,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不想听好话,你还是说说这画中的不足之处吧。”被众星捧月惯了的余明浩不知不觉间又恢复了那种骄傲的指使语气。
朱君南也不以为意,重新认真审视了手中的画卷,许久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受儒、道思想的浸淫,中国山水画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不重形似,有着突出的内在写意美。山水画家应以林泉之心对待创作,找寻的是精神家园。你的画从整体面貌上来讲,已经很好地呈现出了那种静穆、含蓄、浑茫和中庸平和的美,但在山石流云的细节处理上尚略有浮躁不安、剑拔弩张的火气与刚猛之感。如果能再予以锤炼精进的话,肯定是幅旷世佳作。”说完,朱君南将画卷归还余明浩示意他自己看。
余明浩依照朱君南的指示,仔细审夺自己的画,不由信服地回答道:“恩,确实如此,看来我还得好好向你学习啊。”
“学我?”朱君南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我哪能和你比啊?我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下陈之资虚有评画一技罢了。坦白讲,你才该是我学习的对象,我会努力赶超你的。”
这回朱君南说的确实是真心话,看完余明浩的画之后,他对余明浩的天赋也是真心佩服,他自己虽然在最近画出了几幅好画,但那也只不过凭借着如段誉那时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般的灵感而已。可他的肺腑之言却再次引起了余明浩的不快,“你又何必总是故意掩饰自己的真才呢。”卷好画卷,在临走之前,余明浩又扔下一句,“不过,我还是谢谢你今天的指点。我说过,总有天我会超过你的,你就等着我的挑战吧。”
朱君南莫名其妙地看着余明浩傲气地离开的背影,心里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木然地站立了许久,朱君南摇了摇头,努力甩开盘亘在心头的那种不爽的感觉,继续去寻找小于老师。转悠了一圈,朱君南发现于若霏竟就站在他的画架前,正全神贯注地欣赏着他刚才的画作。
“小于老师,原来你在这里,害我好找啊!”朱君南边高喊着边跑向于若霏。
朱君南没心没肺的大喊声显然吓了沉思中的于若霏一大跳,她扭头娇颜微嗔的轻斥道:“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啊,大呼小叫的。”
“嘿嘿,不好意思,一时激动,忘了。”朱君南自知有失忙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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