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狗军仅有的那个营帐,是属于指挥山狗的大将世均洋的。
这个人今年三十多岁,是惊虹四杰中年纪最大的一个。这刻他正在营帐里和自己的副将黎昌杰商议军情。
“真是怪了,好好一支部队,怎么突然就变得这样了呢?”黎昌杰嘟囔着道。
两天前,被山狗军死死咬住紧追不放的铁风旗,在方虎的率领下一路南逃,翻山越岭,跋山涉水,马不停蹄,累得山狗军也只能在后面紧追不放。双方尽管没有发生任何实质xìng的接触,但是山狗军凭借他们擅长的搜索能力,不离不弃地吊在铁风旗的后面,直到这一带。眼看着即将全面进入山区,山狗军将大肆发威,然而就在这时,铁风旗留下的踪迹却突然变得散乱无章起来,东一撮,西一撮,到处都有他们留下的马蹄印痕,令人无法分辨其主力去处,这让一直尾追于后的山狗大为不解。
“我看,这帮家伙还是想玩欲擒故纵之法,迂回作战,他们应该是想绕回中部地区了。”黎昌杰说。
“迂回作战不是万能灵药,我看他们是发现了我们,存心想跑了。”世均洋可不象黎昌杰想得那样简单。对付有丰富追踪经验的猎犬,试图全面消除遗留下的痕迹以避免被追踪显然是不切实际的,但是通过小股部队的分散出击,通过反复的践踏和来回行进,以混乱与模糊追击者的判断,误导对方的思维,却是一种极为成功而有效的方法。即使追击部队能够排除干扰,找到主力部队的行进方向,也会因此而大大延误追击时间。
世均洋由此做出断定,铁风旗是想跑路,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已经发现了山狗军的追踪。他说:“铁风旗有个无双,听说潜踪匿迹之术很强,现在看来,此言不假。一定是这个小子发现了我们的追击。”
“那我们该怎么做?”
世均洋正要说话,外面传令兵报道:“报:外面发现天风细作一人。”
“怎么发现的?”
“有个少年打翻了那名细作,主动交给我们的。”
“哦?多大年纪的少年?”
“差不多十二三岁。”
“那不还是个孩子嘛。这年头还真是有意思啊,一个孩子都能为国立功了,带他们进来吧。”
“是。”
几分钟后,有士兵带着诡八尺二人进来了。
世均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诡八尺,随意用脚踢了踢被捆成一只粽子的和飞:“就是这小东西发现这个天风jiān细的?”
一名士兵回答:“回将军,正是。”
“搜他的身。”世均洋下令。
片刻后,被搜出一把小刀的诡八尺笑嘻嘻地看着世均洋说:“这刀杀不死人。”
世均洋是识货的,把玩着那小刀说:“山里的飞猎刀,打猎专用,杀人也没问题,你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
诡八尺用力点头。
“哪里人?”
“接天山。”
“难怪说话带着东部口音,不过听起来也象是天风人。”世均洋话锋突地一转,眼睛死死盯住小男孩,诡八尺脸上神色丝毫不动:“一百年前是一家嘛,口音相同不奇怪。”
“奇怪的是竟然有个小屁孩突然跑到我大军身后,为我大军主动揪出隐匿暗探呢。”世均洋怪笑一声,手里是一块士兵牌上下抛掷,正是和飞的士兵牌。
“小人是见此人一路行为鬼祟,因此曾主动出语试探,发现他言不由衷,又竟敢暗自窥探我大军行踪,所以才料定他必是天风密探。”
“难得你出手那么狠,一击就中。”
“大人们总不会提防孩子。”
“说得对,可你既是接天山人,为何会跑到我南部来?”
“东部战乱,难民流乡,一路辗转,无奈以乞讨狩猎为生。”
“气色还算不错。”
“小民打猎有些心得,路上没饿肚子。”
“猎人亦有心得,否则不会得此人。”
“我辈子民,为国效力,份属应当。”
世均洋有问,诡八尺就有答,对答如流,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然而世均洋又岂是如此好骗之人,他淡淡道:
“说得好听啊,不过过一会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没过多久,几名士兵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躬身抱拳对世均洋道:“已经查过两人的踪迹,他们是一起过来的,一路随同互伴,有人曾见过他们在一起。”
世均洋嘿嘿冷笑,飞猎刀飕的脱手飞出,正插在诡八尺的身前:“果然是个小jiān细,竟然跟我玩起了苦肉计,小子,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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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三千名惊虹士兵,大约有八百多人被那些野兽咬死,绝大部分人都是在逃亡中没入泥潭死去,我们只救出来六百人左右,武器盔甲还有少数幸存战马已全部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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