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皇家酒店的大门,在听到门框上那组水晶门铃发出细碎铃声的那一刹那,斯维斯?赫本公爵全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乏力感,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小虫,怎么也挣脱不开“命运”这层厚茧,越是用力,希望越是渺茫,到头来还是得向命运低头……美丽的双眼抬起,瞳孔中映照出身前的一切,那热闹繁华的大街,那些穿梭往返的陌生人,虽然这些都真实存在,在这一刻却变得毫无意义。
并不是因为和一个难得的朋友产生误会就这样想,斯维斯公爵还没脆弱到那种地步,使他产生这种低落情绪的人是金袍主祭。长久以来,公爵大人对自己都有相当程度的自信,也从不认为在魔属联盟里有什么事是自己想办却办不到的,但今天,自己这么努力的去办一件并不是十分复杂的事情,事情的结局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原来,自己是这么的渺小啊!只要稍微超出别人的期望和界限,哪怕是一点点的小事也办不到。
“我、诛、你、全、族!”猛然间,主祭那句不带任何语气的话又回响在耳边。斯维斯?赫本公爵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有人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而自己却无法反驳也无法反抗。
“公爵阁下。”看到斯维斯公爵在门口发愣而导致门口堵塞,他忠心耿耿的护卫队长走了过来,轻声提醒说:“我们现在是要回公爵府邸吗?”
“为什么要回府邸?”想到公爵府里连日来的闹剧,走向马车的斯维斯心中又涌起一股厌烦,吩咐护卫队长,“不回公爵府,沿着运河散心。”
看公爵的心情不好,护卫队长立即下令,三辆马车向运河驶去。
在沿着运河绕了三个圈子以后,斯维斯公爵才后悔自己没能多交几个朋友,以致于在这个最需要有人开解自己的时候没地方可去。日落原倒是有位忘年好友,可坐马车的话来回差不多要一个月;帝都也有那么两个可以见见,但现在去只会给她们带来危险……虽然非常讨厌现在的公爵府,最后却不得不回去,因为那是他的家,也是他目前在帝都唯一能去的地方。
轻微的摇晃中,公爵的车队拐上了临近府邸侧门的一条冷清街道,沿着被公爵府那长长的,被攀爬植物所覆盖的围墙前进着──突然之间,在前面开道的马车车夫发出两声呼喊,马车来了个急停,连累后面斯维斯公爵的马车也跟着急停,心事重重的公爵没注意,几乎一头撞在对面车厢上。
早在车夫发出呼喊的时候,分坐在三辆马车上的几个护卫就破窗而出,占据了公爵马车周围的要点。稍后,强壮的野蛮人护卫蜂拥而出,手持武器在外围组成防护圈子──斯维斯公爵经常遇到暗杀,他的护卫已经习惯了,整套动作做下来流利顺畅。
然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却没有任何刺客现身,这就让人觉得奇怪了。稳健的护卫队长向一个护卫打了眼色,那位护卫点点头,紧紧手中的战刀,来到车队前面,查看起那辆引起一切事端,差点撞上开道马车的马车来──这是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两匹马正不耐烦的喷着响鼻,而车夫位置上却没有人。
“小心了,那上面原本有人的,在二十步外突然后仰倒下。应该是受伤,不然就是陷阱。”手持弩机的开道车夫小声提醒着。
护卫稳稳心神,一手持刀,一手抓住车厢壁板,小心翼翼的攀上去──的确有个人仰面倒在车夫位置上,但无论怎么看,这个人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身穿黑色的斗篷,脸罩黑色面巾,手上戴着黑色手套,脚上是黑色皮靴,整个身体是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斜倒在车夫位置上……周围没有血迹,他的呼吸也很平稳,那么可以确切的说,这个打扮怪异的人应该是睡着了。
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睡着,先不说这个人的神经有多粗,这行为本身就构成严重的罪行,值得去帝都监狱蹲上一个月外加罚金。于是护卫伸出手来,去抓黑衣人的衣领。只听“噗噗”两声,这名倒霉的护卫向后飞起,魁梧的身躯掉在路边,打了好几滚之后坐了起来,脸上呈现着痛苦和惊讶混杂之后的表情,一时之间还说不了话。
护卫队长做了个手势,又是几个护卫飞扑过去,有从上而下的,也有从下而上的,方位与时机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他们是斯维斯公爵的护卫,可不是浪费粮食的笨蛋!
“噗噗”声连响,几个护卫先后倒飞回去──速度比他们来时要快,姿势也比来时要优美得多。
看到这样的情况,护卫队长把指挥权移交,亲自带着两个人围上去。刚到马车前,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打着呵欠从座位上坐起。
“想抢劫本少爷?你们可要想好了。”黑衣人一边伸着懒腰,一边用无所谓的目光打量着这三个人,“手来手断,脚来脚断,脑袋来了打得稀烂……”
一听这声音,护卫队长就觉得有点熟悉,再仔细的打量了黑衣人,谨慎的开口问,“你是……疯狼阁下?”
“不是,我是一个普通的过路人!”黑衣人矢口否认,接着开始拉扯马缰,准备掉头溜。
“普通的路人哦,不介意带我一程吧?”打从黑衣人自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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