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桥目送千泽离开,脸上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有跟随柳拂桥来的小侍女跑进来,焦急的把柳拂桥的衣裙整理妥帖,偷偷瞥了一眼门外,见门外无人,才拖着哭腔与柳拂桥道,“娘娘吓死奴婢了,还以为您真的要…”
“怎么会,他那么宠爱他的皇后,怎么会带我回去,不过是想让我知难而退而已。”柳拂桥也松了口气,“他已经答应帮助我们去解决瀛洲的瘟疫源头,应当不会反悔的,我们多备些厚礼就是了。”
九霄把瘟神子的消息告诉了叶袭,瘟神子来源于雁家,即使知道了源头,叶袭也无计可施,多年前雁家因为千泽而元气大伤,雁伶商怀恨在心,这些年一直在扩大势力,又与凝霜宫暗中勾结,实力也恢复了不少,叶袭猜测,雁家和凝霜宫是想通过这种手段来动摇瀛洲朝廷的统治,趁虚而入,把握朝中根本,而对于千泽,雁伶商是怎样的态度,叶袭就不得而知了。
小侍女皱着眉悄声道,“千君是个精明人,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咱们,会不会有诈啊,蓬莱太子都被他轻易扳倒,奴婢怕娘娘吃亏呢。”
“好了好了,从前是我们作孽,与千君生了嫌隙,事到如今才知,他竟有这般翻云覆雨的能耐,青鸾鬼帝一倒,现在我们只能依附他了。”柳拂桥话音里带着悔意。
“罢了,把今日赌石的宾客名单给我看看。”
小侍女呈上了一张烫金的红纸。
写在首位的宾客有四位,除了柳拂桥,还有三位,都是归墟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其余还有朝中达官显贵,闲散王爷,还有贵族小姐们,能够收到逍遥楼的请帖的,是莫大的面子,在人前谈起,曾经被逍遥楼邀请赌石,那实在是极大的炫耀,这昭示着一种身份。
柳拂桥看着名单上的人名,忽然啧了一声,“这位大小姐也来了,来者不善呢。”
小侍女皱眉点点头。
逍遥楼总共占地一千余亩,纳金阁是门面,而后面的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地处泗郡最繁华的中心,寸土寸金之地能建这么广阔的楼阁,不得不说逍遥楼的主人有能耐,而逍遥楼又隶属于玄镜堂之中,尚不知玄镜堂势力到底大到怎样的一个程度。
宾客纷至沓来,大多安置在逍遥楼西阁的贵苑中,而东阁则是一个个独立的宫苑,装饰更加奢华,专门为稀奇贵客准备。
千泽就住在东阁最奢华辉煌的碧漾台中,因为没有表明身份,也不怎么出门走动,外边的宾客都非常好奇,只听说此次赌石来了五位豪门贵客,可碧漾台的这一位,却难见庐山真面目。
千泽不紧不慢地品着杯中花香袭人的桃花沏,淡淡问南朝,“那几位都是什么人。”
南朝已经查过了东阁另外几位豪门贵客的来历,有一位就是柳拂桥,她并非以瀛洲三皇子妃的身份来参加这场赌局,而是作为瀛洲最大的玉石商柳仙居千金的身份,带着一批红池场的毛料过来的。
红池场出的红翡水头极足,红池翡翠素来有“红水映霜枫”之名,华美名贵,也象征着一种地位。
第二位是蓬莱元宝银号的掌柜,元宝银号在蓬莱遍地分号,势力也极大,财大气粗,皇帝也要给几分薄面。
第三位是蓬莱恭亲王千源,算起来是千泽的叔伯辈,是从前蓬莱皇帝最为信任的胞弟,地位极其尊贵,恭亲王为人不拘小节,却非常好面子,收到逍遥楼赌石之邀的人大多地位尊贵,可千泽刚刚上位,时局未稳,此时安静观摩才是上策,恭亲王却不以为然,仍旧赴了这个请。
最后一位就是那位从未在人前露脸的大小姐。
那是瀛洲的准太子妃,容成飘雪的侄女,容成凛。
“太子妃?”千泽一愣,原本以为容成凛不过是容成飘雪身边的一个小侍女,这才没有对她多防范,没想到这正是容成飘雪为她隐藏身份保护她的巧妙之计。
容成家已经出了两代皇后,在瀛洲的势力可谓是根深蒂固,容成飘雪煞费苦心把容成凛送进太子府,瀛洲的江山已经有一半姓了容成。
“这场赌石真是热闹了,我还真想看看到底谁能拔头筹呢。”千泽合起骨扇,若有所思。
这并不是一场单纯的赌局,里面的政事和争斗太多太多,暗藏的杀机已经初见端倪。
千泽在泗郡停留,无暇顾得皇宫,却因为华阳和容成凛都在泗郡,千泽也放心了不少,能让带着身孕的墨萱安心养身体,不沾染这些带着血腥和铜臭的江湖事。
可墨萱这边也并不是十分平静。
一日深夜中,墨萱觉得口渴,想叫人倒杯温水润润嗓子,却发现寝殿中的小侍们都不见了踪影。
“有人在么。”墨萱朝门口望了一眼,把桌边的烛台点燃,发现本应值夜的小侍们也已经不见了。
桌角的兽炉中水烟弥漫,一股醉人的香气在周身萦绕。
抬头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站在门边。
墨萱眼睛里突然炯炯有神,千泽走过来时,墨萱已经忍不住扑进了千泽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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