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到一个什么程度呢?罗有德说前些年朝廷上有个叫李光的参知政事,同时也是有名的诗人,他收到一个礼物,就是一只玻璃碗,成色很好,很透明。参知政事是个什么官职呢?差不多就是副总理吧,很大的官了。结果这位李总理拿到玻璃碗之后,睡觉都抱着,喜欢啊!但是抱了三天,又把这个碗给人家还回去了,原因就是太贵重了,受不起!看到没,像大宋这样全世界最富裕国家的副总理,都觉得一个无色透明的玻璃碗太贵重,这个玻璃器皿在宋朝的价值可想而知。
“有功夫了我帮罗兄琢磨琢磨,我也会烧这个东西,只需要多试验几次之后,就能烧得比这个玩意好,我们家乡这种东西和大宋的瓷器一样不值钱。”洪涛一高兴,嘴又没把门的了。
“不知洪兄何时有功夫?一切那个……试验的费用都包在为兄身上,你只管……试验!”罗有德这次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大海上闲的无事,看到有人搏杀鲨鱼,怀着好奇心让管家下去问了问,结果管家回报说杀鱼壮士是个很不像疍家人的疍家人,口音古怪闻所未闻,穿着也绝非中原和南番样式,后背上还纹着一只巨大的彩色老鼠脑袋,笔画之精巧从没见过,此人气度非凡,言辞犀利,绝不是一个打渔人。这样罗有德才被勾起了好奇心,决定亲自去见识见识,结果和管家说得一般无二。这时罗有德也仅仅是好奇,反正海上航行枯燥之极,才拉着洪涛上来聊聊天,谁想到自己捡了个宝贝啊!这个怪人不光来自他从未听说过的极南澳洲、通中原文化、会做一手美食,还懂看海图、裁剪衣服,现在居然说会烧制玻璃器皿,这尼玛不信都不成,很有可能啊!
罗有德是啥?是商人啊!不管他多爱结交奇人异事、多喜欢玩乐,但他首先是个商人。商人可以有各种各样的风格,但有一样是共通的,那就是对赚钱的渴望。不管商人身家如何富裕,对赚钱的渴望是永远不会低的,只能是越来越高,否则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比如说洪涛,他就不是商人,顶多算是会经商。
“不忙、不忙,不瞒罗兄,我有我自己的计划,就算要烧制玻璃,我也会用我自己的钱,然后拉着罗兄入股,这样我们之间才是合作关系,你不是我的雇主,我也不是你的雇员。做生意必须双方之间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商人,这样才能做得长远,是不是这个道理?现在我还没有当商人的基础,慢慢来吧!”洪涛觉得在大宋这个社会里,自己可以稍微放肆一些,如果罗有德说的这些情况都是真的,那这个时代的大宋很美好,很自由,完全有自己展示的舞台。所以他不急于做事情了,在干事情之前,要先把规则定下来,没有一个大家公认的共识,这个买卖没法做,更无法合作,只能是自己骗他们,他们再来骗自己,互相骗呗。
洪涛不想把后世那些穷凶极恶的商业模式拿到大宋来发展,那些玩意会从根本上颠覆宋人的思想。短时期看来可以为自己获取很大利益,但是于自己的长期目标不符,自己是要来救大宋朝的,不是来害大宋朝的。那些烂办法可以教给宋人,但一定要确保他们是把这种办法拿去对付外族的,在得不到这个保证之前,洪涛绝对不会动这个歪脑筋,除非自己活不下去了。
“……洪兄高义!是这么个道理,就连官家收取我们的货物也是要搏买的,那我就等着洪兄早一日可以来拉为兄入……股,入股可是入伙?雇员可是伙计?”罗有德让洪涛这番话现代白话说得晕晕乎乎的,似乎觉得有些道理,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太明白,主要是信息量有点大了。
在等待上菜的这段时间里,洪涛和罗有德又研究起来商业问题。一方对于什么股份制啊、董事会啊、职业经理人啊之类的新名词很感兴趣,一方对宋朝市舶司如何收取往来商船的税收也是问得很仔细。那个阿财就坐在背对门的位置上,听着罗有德和洪涛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互相解疑,基本不插话。
终于有侍女端来了饭菜,结果洪涛又有点挠头了,他对跟着两盘菜一起上来的餐具有点疑惑。一双筷子他当然知道怎么用,可是那个一头是小勺、一头是小刀的玩意,到底是干嘛用的呢?还没等他搞明白这个玩意是什么,又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宋朝人吃饭居然是分餐制!桌子上摆着的两个银餐盘里装的菜肴是一模一样的,份量也不是很大,看那个盘子摆放的位置,应该就是一人一盘。你要说它是西餐吧……不太可能,目前欧洲人正在黑暗中世纪里水深火热的,哪儿有西餐这个玩意啊!
“罗兄,小弟家乡没有这种餐具,能否讲解一二?”还是秉承自己的原则,不懂就问,绝不装逼!
“匕也!勺用来吃饭,刀用来切割,刀尖用来插取食物。不知洪兄家乡使用何种餐具?”罗有德非常喜欢向洪涛介绍大宋的各种习惯、文化、规矩,简直就是知而必答,答不厌精。他更喜欢打听那个澳洲的事情,不过他比洪涛有素质,洪涛不提这个茬儿,一般他不会主动询问,多少还有点中原大国人民的骄傲。
“很科学啊!我家乡一般也用筷子,如果吃肉食的话,也有刀子和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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