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顺利蒙混过关。
辞别朱厚照,刘瑾犹自庆幸不已,出了豹房门口,内心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下来,人都站不稳,需要有人搀扶才往马车那边行去。
“老爷,您没事吧?”刘府下人关切问道。
“没事能没事吗?”
刘瑾擦了把汗,道,“咱家身上的汗都快把衣衫给浸透了,本以为是无解的死局,居然被咱家解开,这可真是死里逃生啊!”
下人搀扶刘瑾上了马车,然后驾车府。等车子驶出一程,刘瑾突然醒悟过来,掀开车帘吩咐道:
“别府,去吏部哦不对,是去户部总之先去这两个衙门咱家要把事情给彻底定性唉!”
刘瑾少有失态的时候,但这次真把他给吓着了,之前的傲慢全不见,举止就好像个饱经沧桑的老人,连说话口吻都变得无比萧瑟。
下人不敢多问,赶紧把刘瑾送去户部衙门刘瑾要找刘玑和张彩等人商议,务求把地方叛乱之事办成铁案。
刘瑾走后,小拧子出现在朱厚照跟前。
之前朱厚照接见刘瑾时,小拧子一直躲在后面听着。
朱厚照问道:“小拧子,你也听到刘公公说的话了,怎么解释?”
小拧子可不敢随便乱说话,他也算聪慧,知道自己不能展现出对刘瑾的仇视态度,否则朱厚照会怀疑他告状的动机。
“陛下,奴婢只是将所知消息,再就是谢阁老的话跟陛下您呈奏。”小拧子低着头,一副要哭的模样。
朱厚照冷笑一声:“你以为朕是要治你的罪吗?错了,朕没有丝毫怪罪你的意思。”
这下小拧子听不懂了,他分明觉得朱厚照已完全相信刘瑾的鬼话,以为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朱厚照道:“朕觉得,刘瑾肯定有什么事隐瞒朕,具体是什么尚不知,就是感觉不那么对劲,这让朕很头疼也罢,朝中若什么事都由刘瑾一个人跟朕说,长此以往,他肯定会欺君罔上,若有别的渠道听取朝廷内外消息,朕耳目能更通达。”
小拧子隐约明白过来,朱厚照这是对刘瑾不放心,想在朝中多一条消息获取渠道,当下鼓起勇气发问:“陛下,那事情还要必要查下去吗?”
“查!”
朱厚照态度异常坚定,道,“必须要查下去,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但切记不能让刘公公知道,另外让张永配合你行事至于旁人,无需跟他们说。”
突然,朱厚照好像想起什么,显得很恼恨:“嘿,朕居然忘了问刘瑾关于钟夫人之事。”
小拧子连忙道:“陛下,这件事奴婢也有所耳闻”
“怎么你什么都知道?”
朱厚照皱眉打量小拧子,板起脸来,“说!”
小拧子小心翼翼地答:“以奴婢所知,钱千户往辽东后,根本就没有消息传京城,找到钟夫人恐怕是无稽之谈,这件事或许也是刘公公”
有些话小拧子不敢多嘴,需要朱厚照自己琢磨领会。
朱厚照脸色阴沉:“你别什么脏水都往刘瑾身上泼,你应该知道,刘瑾要得到消息比你容易许多,钱宁有消息传,难道还要跟你知会一声?”
小拧子跪下来道:“奴婢知错,以后再不敢随便传闲话。”
朱厚照一抬手:“朕不是怪责你,只是想提醒一下,说话做事要先动动脑子。刘瑾说钱宁找到钟夫人,这件事朕也怀疑,他虽转述钱宁的话,却空口无凭,现在过去多日,本来该有更多消息传,但现实却恰恰相反其中确实有值得商榷之处!”
小拧子听了这话,不知该喜该忧。
虽然朱厚照对刘瑾有怀疑,却不愿意轻易改变现状。他本以为这定能把刘瑾扳倒,却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居然被刘瑾获悉消息,几个步奏下来便扭转乾坤,这让小拧子非常无奈。
朱厚照道:“两件事,你一并去查,朕给你相机行事的权力做事机灵一点儿,不需要亲自露面,安排信任的人去便可。”
“是,陛下!”
小拧子得到皇帝授权,心里多少安稳了些。
朱厚照又道:“朕知道你对刘公公畏惧有加,生怕他对你不利,但你不能出于惧怕而诬陷,凡事都要有证据再来说事,否则朕拿什么理由来惩罚刘瑾?这对你、对朕都不是好事,难道给那些文官借口,天天上疏攻击朕用人不当吗?去吧,事情做得漂亮些,别让朕失望!”
谢迁和小拧子精心策划的对付刘瑾的行动,最后以失败告终。
身在宣府的沈溪,从云柳的加急情报中得知事情的经过,非常失望。
当着熙儿的面,沈溪难掩惋惜之色,叹道:“还是操之过急了,刘瑾在朱厚照跟前不知安插多少眼线,这么大的动静岂能保证不被刘瑾所知?一旦刘瑾做出反击,陛下还是更愿意相信他”
熙儿道:“那大人,该如何补救?”
“补救?唉!”
沈溪叹了口气,无奈摇头,“谈何容易?刘瑾已有防备,意味着再想对他下手,难上加难,现在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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